這一腳踹了空，貞三不卻“唉喲唉喲”喊得極痛。
他喊完還在那問：“難道不俊嗎？”
舒念連聲：“俊俊俊。”
貞三不這才心滿意足，將畫軸卷起。
白巖看著這兩個奇怪的人，低頭瞅了瞅剩下兩個畫軸。
他問：“這裏頭有程子封嗎？”
貞三不：“有的啊。”
白巖：“哪一個是？”
貞三不：“就兩個，你隨便撿個看看。”
白巖便隨便撿了個，拆繩展開，畫幅未現(xiàn)，先有桃花香。
這畫裏的人看得見臉了，依白巖認(rèn)知，應(yīng)當(dāng)是好看。
但他腰裏配了把鞘生金枝的劍，肯定不是程子封了。
白巖卷起畫軸，放到一邊，拿了最后一個。
展開邊邊，露了月色的底。
手指摁著軸，一點(diǎn)點(diǎn)往上滾開……
露了全貌，是一個背身。
月色霜袍，衣袂鼓風(fēng)而舞，長帶束發(fā)，垂下兩尾飄飄。
白巖：“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他笑瞇瞇收起畫軸，就往錦囊裏塞。
貞三不：“誒？就這么拿走了？”
白巖呆住，想了想，懂了。
他從錦袋往外掏銀餅，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置在桌上一大摞。
他向舒念一推：“可以嗎？”
舒念：“……”轉(zhuǎn)頭瞧貞三不。
貞三不笑點(diǎn)了頭。
舒念取出個箱，將銀餅一個個收起，嘆：“總算可以買些整墨了。”
白巖美滋滋將畫收進(jìn)囊匣。
舒念問：“說要學(xué)道，怎么個學(xué)法？”
貞三不：“最近有人新進(jìn)，必有入門講學(xué)，讓他跟著聽聽吧。”
舒念取了個冊翻翻，道：“半個時辰后就是。”
貞三不就問白巖：“師叔，是在這等半個時辰，還是你去外頭轉(zhuǎn)轉(zhuǎn)再回？”
白巖：“要出去玩一會。”
舒念聽了，便拿了個布袋給他。
白巖打開一瞧，裏頭全是碎墨塊。
舒念：“拿著用。”
白巖提起袋子掂掂，嘩嘩地響。
他轉(zhuǎn)身出了門。
舒念追出囑咐：“別一次餵太多。”
白巖兩眼無辜，手上布袋大敞，墨鳥探頭進(jìn)去，一口……
袋空了。
舒念：“……”
墨鳥“砰”脹得極大，兩翅橫展，足以覆一廳室。
舒念疾呼：“還要大！快開窗！”
窗開，墨鳥羽一振，豪風(fēng)掀開竹簾。
它長尾一甩，束住白巖的腰，帶他一同躍出卷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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