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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侯手往桌子上一拍，怒道：“上次孟長安替秦氏出頭我就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秦翰的事圣上已經(jīng)拍了板，誰也改變不了。秦氏一個小小的罪臣之女能興起什么風(fēng)浪，待過段時日讓澤兒休了她，遠(yuǎn)遠(yuǎn)地打發(fā)走也就是了。”

陳氏委屈道：“妾身是怕秦氏真的攀上了孟長安，孟長安手握大權(quán)，萬一真的替秦翰脫罪，那我們……”

長寧侯一甩袖打斷了她：“你當(dāng)孟長安是什么人，他就算真的看上了秦氏也不會蠢到沾惹這件事，無非是給她些便利罷了，咱們暫且忍忍，等三皇子繼承了大統(tǒng)，他的死期就到了。”

陳氏擔(dān)憂：“可是，東廠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長寧侯：“你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來人，帶進(jìn)來。”長寧侯話音剛落，兩個家丁壓著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婦人進(jìn)來，正是陳氏的親信宋嬤嬤。

“夫人，夫人，奴婢對您忠心耿耿啊，夫人，饒命啊。”兩個家丁把她拖過來的時候，宋嬤嬤就已經(jīng)猜到多半是秦綿那件事出了岔子，她不住地哀求，想求陳氏饒她一命。

“侯爺，這是？”陳氏看著長寧侯拿出一張紙，命家丁放在宋嬤嬤面前。

“讓她畫押。”長寧侯一聲令下，家丁押著宋嬤嬤，拽著她的手就要往紙上按手印，宋嬤嬤識過幾個字，一看紙上的內(nèi)容，頓時掙扎的激烈起來。

“侯爺，夫人，饒命啊，夫人，奴婢服侍了您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陳氏明白了長寧侯的用意，這事都推給宋嬤嬤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孟長安追究起來，便可以說宋嬤嬤畏罪自殺，此事與她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宋嬤嬤百般掙扎還是被家丁壓著往紙上按了手印，家丁往她脖子上套了一條麻繩，踩著她的后背往后勒。片刻之后，宋嬤嬤就沒了呼吸倒在地上，吐著舌頭猙獰的面對陳氏的方向，一雙眼睛死死地睜著，怨毒和仇恨凝固在那張憋得青紫的臉上。

陳氏見狀捂著胸口往后退，一臉的驚恐：“抬走，快抬走。”

等家丁們把宋嬤嬤的尸體抬出去，她才緩過來喝著濃茶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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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安手段殘忍，沒用多久那壯漢就招出了長寧侯夫人陳氏身邊的宋嬤嬤，然而東廠番役前去長寧侯府抓人的時候卻見宋嬤嬤已經(jīng)吊死在房中，還留了一封認(rèn)罪的書信。

“畏罪自殺？”孟長安捏著那張紙笑的陰寒。

顧勁看見他的笑打了個哆嗦，他還記得上一次孟長安這么笑的時候，第二日勇恩伯的庶子就墜馬而亡了。

“糊弄到本督頭上來了，也好，那本督就送你一件大禮。”

第二日，忠勤伯陳安正獨子陳朝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女的案子就判下來了，杖責(zé)八十，這懲罰不算重，挨一挨也就過去了。但慘的是，陳朝在受刑過后斷了一條腿，從此成了個瘸子，據(jù)說那緊要部位也被打壞了，恐怕陳家就要絕后了。

忠勤伯陳安正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醒來后就府門緊閉與陳氏徹底斷了往來。陳氏得知此事，害怕和焦慮讓她大病了一場，但更可怕的報復(fù)還在等著她。

這一日，陳氏的病好不容易有了好轉(zhuǎn)，正與長寧侯一起用早膳。婢女一臉喜色地進(jìn)來傳話，說忠勤伯派人送來了一張好皮子給夫人，陳氏頓時高興起來，前兩日的焦慮全消，想著這個兄長生氣歸生氣但還是放不下她的。

她拉著長寧侯一起去前廳看，下人把箱子搬進(jìn)來，在陳氏的催促下打開。

“啊……”一聲驚叫，陳氏看清那箱子中的東西眼睛一翻暈了過去。她身邊站著的長寧侯也沒好到哪里去，指著箱子里帶著血肉的人皮顫著聲音問道：“這，這是誰送來的？”

婢女跪在地上顫抖的回答：“侯爺，那人說是忠勤伯派他送來的，說是給夫人的，新鮮的皮子。”

長寧侯臉色發(fā)青的命人把箱子抬走，并且令下人不許對外胡說，隨后就憂心忡忡地出了府。

從那天起，陳氏醒來就變了樣子，每天噩夢連連，不是夢見宋嬤嬤猙獰的鬼臉就是一張帶血的人皮，整日魔魔怔怔地請人驅(qū)鬼。把長寧侯府鬧得烏煙瘴氣的，這件事傳出去以后，陳氏很快就淪為了整個泰安城的笑柄。

第24章

孟長安承諾的審問結(jié)果遲遲沒有消息，秦綿猜他多半是碰了壁。又聽說陳氏身邊的宋嬤嬤突然暴斃，她心中便有數(shù)了，那天派人殺她的人定是陳氏。

陳氏的身份擺在那里，用一個宋嬤嬤頂罪既保全了顏面，又對孟長安有了交代，大事化小。秦綿心里沒什么不甘心的，因為若是沒有孟長安，她有沒有命活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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