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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家已經(jīng)派人去了。這兩日你不要出門。乖乖在家待著。”有句話顧弦沒有說，曹夫人傷心欲絕，揚言讓顧家女郎陪葬。她認定如果不是為了求娶阿纖，衛(wèi)宴不會去鐘離城。

顧夫人也怕衛(wèi)家得了失心瘋，真會拿阿纖出氣。囑咐顧弦時時去看著阿纖，讓她這段時間不要出門。

顧阿纖心慌了一陣，漸漸靜下心來。她撫摸著膝上的黑兔子，不知為什么，總覺得衛(wèi)宴沒有死。

顧弦仔細瞧了瞧自家妹子，他最擔心的就是阿纖對衛(wèi)宴動了心，那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就太大了。

顧夫人也是這么想的。她比平日更加關(guān)心，各種吃食換著送過來。擔心阿纖憋悶，甚至還叫了王家的幾個外甥女過來住幾日。

一日天蒙蒙亮，顧阿纖被隱隱傳來的哀音吵醒。見她詢問，碧圓連忙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說。

顧阿纖沉下臉，碧圓才顫顫巍巍道，“女郎，是隔壁的衛(wèi)家。衛(wèi)郎君歿了。”

顧阿纖猛地一栽，碧圓忙撲過去扶住，“女郎節(jié)哀。”她總是跟著女郎出門，豈能不知道女郎和衛(wèi)郎君那些事？

顧阿纖捂著心口，半天才緩過勁來，“誰說的喚我阿兄來。”她等不及，干脆自己去找。

碧圓在后面追道，“女郎，你沒有穿鞋。”

顧阿纖自己卻覺察不得，光腳踩在石櫟也不管，一心想去問個清楚。衛(wèi)宴，那樣清風俊朗的郎君怎么會死？他說要她等他回來的。

“阿纖。”

顧阿纖迎面撞上了正朝著藕香閣來的顧弦。他看著她這幅披頭散發(fā)的模樣，皺起眉頭，“你怎么穿的這樣單薄？”

身后碧圓拿著鞋追了上來。顧弦才知她連鞋也沒穿。他嘆口氣，接過來，俯下身為她穿好鞋。

兄妹倆對視良久，顧弦終是輕聲道，“阿宴走了。”

衛(wèi)宴走了。每個人都這樣說。曹夫人傷痛欲絕在家中昏倒好幾次。他們拿不到衛(wèi)宴的尸骨。因為虞軍將他高高挑于陣前。燒的烏黑的尸骨，已面目全非。

那樣如玉的君子啊。建康的女郎們幾乎哭腫了眼。

王珞突然來訪，官家下達旨意，命王玄率三十萬大軍援助鐘離城。

“后日我就跟阿父一起北上，來見一見你，怕你有什么交代。”

顧阿纖跟他漫步在花園中，已是十一月中旬，南地的空氣愈加濕冷。

“表兄，你肯帶我去嗎？”她緊了緊披風低聲問。這個想法縈繞她心頭好幾天了，如果不親眼去看，她實在無法死心。

王珞卻絲毫不驚訝，“我猜到你就要這么說，不過，不行。你想看什么，我替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