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示”號離開了二向箔。二向箔穿過飛船重新暴露在太空中,由于背景光變暗,它又呈現(xiàn)不太透明的白色,再次恢復(fù)白紙條的樣子。“啟示”號與二向箔漸漸拉開距離,直到雙方相距兩千千米左右才固定位置,等待著“明日”號飛船的到來。同時,一艘太空艇留在距紙條十米處對它進行不間斷的監(jiān)視,艇上有兩名探測小組的成員值班。
在太空中,二向箔發(fā)出的引力波強度繼續(xù)減弱,它本身也漸漸暗下來。
在“啟示”號上,白ie把自己關(guān)在實驗艙中,在身邊打開了十幾個信息窗口,都與飛船的量子主機相連,開始進行大量的計算。窗口中顯示著密密麻麻的方程、矩陣和曲線,他被這些窗口圍在中間,焦躁不安,像掉進陷阱的困獸。
與‘啟示”號分離五十個小時左右后,紙條發(fā)出的引力波完全消失了,它發(fā)出的白光閃爍了兩下也熄滅了,這就意味著紙條的消失。
“它完全蒸發(fā)了嗎”瓦西里問。
“應(yīng)該不會,只是看不到了。”白ie疲憊地搖搖頭,把自己周圍的信息窗口一個接一個地關(guān)閉。
又過了一個小時,所有的監(jiān)測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二向箔的絲毫蹤跡,瓦西里命令兩千千米外留下監(jiān)視的太空艇返回“啟示”號,但太空艇中兩名值班的監(jiān)視人員并沒有回答返回的指令,只聽到他們急促的對話:“看下面,怎么回事？！”
“它在升起來!”
“別接觸它!快出去!”
“咦，它又消失了？”
“消失了？怎么消失的？”
“不知道，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抵消了一樣，突然不見了……”
“我剛才好像看到一道人影在太空中一閃而過……”監(jiān)視人員說道。“看，太空中有一行字！”
“這怎么可能！？”
監(jiān)視人員們朝著監(jiān)視窗望去，只見在漆黑一片的茫茫太空之中，出現(xiàn)了一行閃閃發(fā)光的文字：
“神無月祝啟示號上的各位旅途順風(fēng)。”
——阿列夫零號《三體三》世界去悲劇化完畢。
……
孫悟空抬起頭來驚愕的看著如來。
“你還不現(xiàn)出原形？”如來道。“你打死了唐僧，打死了龍王，打死了孫悟空，罪惡滔天，佛有好生之德，你跪下皈依，承認你是六耳獼猴，便隨我上靈山修正果去。”
孫悟空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忽然狂笑起來，“六耳獼猴？哈哈哈！我是六耳獼猴？”
血從他的七竅中開始流下來，那是太久的戰(zhàn)斗而震壞了五臟，也許是笑的太厲害，而他突然跳了起來，直越向如來而去：“天地生我孫悟空！——看棒！”
他喝的是那么響亮，使出了他最后的所有力量。
那個身影，以一種無以倫比的速度沖向天地間最至高無上的意志。
然而他落空了。
那只是個幻影。
當(dāng)他落在地下時，他幾乎已拿不起他的金箍棒了。
但他仍在掙扎著站起來：“如來！出來！，是英雄面對面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哈哈哈哈……”那個聲音在虛空中大笑了，“你戰(zhàn)不勝我，因為我無本無根，以空為憑，而你卻是欲望化出的實物。”
“如來！出來與我一戰(zhàn)！”
“哈哈哈哈……”那聲音仍在虛無中笑了。
“如來……出來……與我一戰(zhàn)！”
笑聲中孫悟空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在消失了，他開始模糊，他時而遐意的與紫霞坐在一起，時而又在面對著最強大的敵人。
“我是誰？”他對紫霞說。
“你是不肯放棄夢想的人。”紫霞含淚說。
“……那……要與如來決戰(zhàn)的又是誰？”
“他……他是失去了一切，除了自己什么也沒有了的人。”
“那一個……更好些？”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需要有一個人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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