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那些事情，你當(dāng)真全不記得了？”

我將少司命這話，在心里掂量一番，偶想起曾看過的一本寫兩男一女糾纏的小本，恍然大悟道：“你姐姐……你姐姐下凡做大司命時思慕的，莫不是……莫不是與我一般思慕上了子淵？”

少司命身子顫了顫，望著我不語，眼里蒙上了層薄霧。

我望著心傷的少司命，覺得自己委實錯了，便將我模糊記得凡間大事在心里捋一番，發(fā)現(xiàn)了玄機(jī)。

大司命在汨羅江飛升那年，屈子投汨羅江自盡，大司命飛升是因渡劫成功，想來她的情劫便可能是屈子。想到此處，我得意洋洋起來：“你姐姐還真癡情，跟著投了汨羅江，可惜終究不過渡劫罷了。”

許是被我猜中要點，少司命連連退后幾步不說，還差點沒站穩(wěn)摔著。我見了她那般自是得意忘形起來：“哈哈，果真如我所想?！毙睦锇底試@息，“這少司命還真真可憐，眼睜睜見著姐姐為了凡人殉情跳了汨羅江?！?

近幾日，我除了中毒大司命外，對我凡人的身世中毒不淺，便到處打聽一番。九重天上的大小神仙一如既往躲著我，我無從所問便想起廣寒宮那些宮娥來。廣寒宮偏安一隅，她們不知我凡人身世，卻與我說了些大司命的八卦。

說是大司命早年下凡不知因何得罪了水神清淤，清淤近日找上門來尋仇，辛虧東華天帝及時趕過去才保了一命。

小宮娥說到此處的時候，另一小宮娥插話道：“司命姑姑雖保了一命，但看上去傷得不輕，氣色不大好不說，頭……”她有些感傷，還想說什么，一旁另一小宮娥一擠眼，她便不再說什么。

我心智倒也不弱，一下聽得明白，笑著問此前說話的小宮娥，“如此說來，大司命如今便在這廣寒宮了？”

小宮娥眼神閃躲，我又望向擠眼哪位，倒是個演技卓越的。她裝出副不敢怠慢模樣，“不敢欺瞞神尊，司命姑姑昨個是在這里，可今日一大早便回去了?！?

“回去了？”我故意自問自答，“哦，”莞爾一笑，故意道：“不在倒也好，免得影響我與月姥看星星看月亮。”說完我便要進(jìn)去。

幾小宮娥許此前看出月姥對我有意思，倒也沒攔住我，只先前擠眼哪位，一只手急伸了攔下我，便又屈膝一副委屈的模樣，“上神怕水神又找上司命姑姑，一早便跟著去司命府了?！?

我欲說本尊進(jìn)去等著，那擠眼小宮娥急忙補(bǔ)充，“并不是奴婢想攔著神尊，只不過上神走前特意交代了，說主人在清修不想任何人叨擾，讓我們在外面守著不要進(jìn)去。”

我上天雖忘了些事，但本性難移天性是越不讓我便越要那種，話不多大袖一揮便要硬闖，可我著實硬不起來。這一揮袖那小宮娥紋絲未動不說，還一個沒站穩(wěn)身子晃了晃。我身子重心未穩(wěn)的當(dāng)口正瞧見擠眼小宮娥心酸一笑，氣急敗壞欲沖上去卻又沒站穩(wěn)栽了個跟頭。

哎！本小爺這千萬年只一個的散神做得委實窩囊。趴在玉階上這樣想時，突覺一陣風(fēng)來抬頭想看個究竟卻被風(fēng)卷起飛入虛空一朵祥云上，站穩(wěn)時少司命剎那現(xiàn)于身旁。

我一只手一下拉住她另一只手隨意指著云下，委屈道：“少司命，那些宮娥欺負(fù)我?！?

少司命有些異常。此前我魂魄游走被欺負(fù)她必報復(fù)，在我想了解她姐姐大司命她不愿我了解時，我才會想歪了覺得她思慕我。這日我說被欺負(fù)了她毫不理會急帶我走，讓我恍然大悟她是單純不想我了解她姐姐大司命。

少司命為何不想我了解大司命？這個問題她一揮袖云動起來時我衣袂飄飄不甘回頭向下望的那一眼誤導(dǎo)了我。

那一眼，我看到一立于廣寒宮門外的玉階上素衣女子。女子望著我們飛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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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衣袂飄飄皓月銀發(fā)翻飛。我沒看清女子形容，卻知那一定便是大司命。我被誤導(dǎo)后這樣想：少司命不讓我了解大司命，一定是不想我知道她姐姐白了頭。

但我并未被誤導(dǎo)多久。回到寢殿我便想起小宮娥未完的話來，那句話說全應(yīng)該是“司命姑姑雖保了一命，但看上去傷得不輕，氣色不大好不說，頭發(fā)也全白了”

想到這里的時，我恍然大悟少司命不希望我了解她姐姐大司命，許和我做凡人時有關(guān)。我做凡人時，許與大司命有些恩怨，少司命怕我找上大司命尋仇。

可我一下便否定了這個結(jié)論。千萬年來只我一個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天神，即便尋仇也一點奈何不了她姐姐。但轉(zhuǎn)念一想，若大司命與我真有仇，少司命便不會那般護(hù)我了，或許我對大司命有恩。更或許……我想起做凡人時看那些言情小本來。那些小本大多恩情往往變成模糊糾葛，更或許我與大司命后來生了些模糊糾葛，變成些傷情過往，大司命如我忘了她一樣忘了我，少司命怕我了解大司命想起傷情過往來去找大司命，讓大司命一樣想起傷情過往更加傷情。

“什么樣的傷情過往？”我徹夜未眠卻一點想不起來，腦海只一頭皓月銀發(fā)翻飛。

此后我執(zhí)著于追溯我與大司命那些傷情過往，天天纏著少司命問，少司命從每日過來到三五日過來最終半月才來一次，我問不出什么便也不再執(zhí)著，久而久之我便忘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