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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有手機號，但是她不敢打，怕冒犯你，所以就讓我問問你愿不愿意跟她談?wù)劇Ｋf她不是想給趙妍求情，趙妍已經(jīng)判了，不上訴，她就是有些話想當(dāng)面跟你說說，啊？什么？”

旁邊傳來熟悉的老太太的聲音，有點小，陳雨軒沒聽清說的什么。

李警官：“哦哦……我知道了，好好，內(nèi)個，陳教授，她剛跟我說，如果不想見她就不見，能在電話里說兩句也行。”

陳雨軒確實不想見，也不想通話，可想了想，對不起她的是趙妍，她沒必要連坐，倒顯得多在意趙妍似的。

“行，那就麻煩李警官把電話給她，讓她跟我說吧。”

“好好，行。”

對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老太太接了電話，似乎又往一邊走了幾步，這才開口。

“陳……陳教授，真是對不住，我沒教好閨女，給你添麻煩了。”

“路是她自己走的，跟你沒關(guān)系，你不用自責(zé)。”

老太太說了這么一句就哽咽了，勉強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又道：“我知道我不該說下面的話，可我……我都一把年紀了，活不了幾年了，這輩子能幫她的，只有這一回了，能不能幫到都不要緊，我總歸算是為她盡了我這當(dāng)媽的最后一份心了。”

這話說的很不高明，陳雨軒當(dāng)時就想掛電話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趙妍。

可她忍住沒有掛，不是她的討好型人格作祟，自從陳歆沫失蹤后，她原本就被陳歆沫潛移默化的差不多的人格，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她不掛，純粹是因為好奇，她想知道都這種時候了，趙妍還想怎樣？

老太太似乎也是抱著被她掛電話的打算先說的那一番話，說罷之后就住了聲，等了會兒不見掛電話，這才帶著一絲希望繼續(xù)說了下去。

“妍妍馬上就要去服刑了，等她出來，我早就入了土，只怕是不能接她去了，我就問她，還有什么心愿沒？

她說，希望我健康長歲，我說除了這個呢？她說希望我有空去看看梁亦青。

梁亦青在精神病院，陳教授知道吧？”

“嗯，我知道。”

老太太帶著哭腔嘆了口氣。

“妍妍說，梁亦青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也有責(zé)任。她明知道梁亦青對她有好感，還故意在梁亦青面前夸你，長年累月的，梁亦青就……就拿你當(dāng)了眼中釘，什么都要跟你比。

原本，梁亦青那個機器人也不用死的，它為了幫……”

老太太壓低了嗓音道：“……它為了幫她主人脫罪才去死的，也是個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