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一把握住皇太后的手，在老人家略帶震驚的注視下，擰眉道：“皇太后，我聽說你快死了，趕緊來見你最后一面。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是不是快死了？”

皇太后更震驚了，皇上和皇后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穎妃不溫不火道：“長公主，你這話聽著怎么像是在盼著皇太后不好呢？”

她這話一出口，立即受到了皇上、皇后和寧妃三人不太愉悅的注視。

她垂下眼，嘀咕道：“皇太后不舒服，她還穿了一身正紅，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賀喜的呢。”

皇太后一聽，胸口更悶了，視線不自覺地落在柔若的打扮上，覺著她這正紅色分外刺眼，跟著心頭冒起了小火。

皇后忙上前打圓場，拉著柔若的臂膀想將她往后扯，“長公主心里過于急切，這才說了不合時宜的話，她這般焦急，到底還是因為心系皇太后呀。”

寧妃不由地點點頭，長公主對自己都能如此之好，更別說皇太后了。

皇上半黑的臉色轉好了些，心想還是皇后懂場合，有些不滿地瞟了眼穎妃，剛想接皇后的話——

“什么呀？我有什么好焦急的，人固有一死，無非早或晚的事。

穎妃方才說得不錯，我就是盼著皇太后死呢。死了有什么不好的？她老人家身子不好，活著就是活受罪。”

說著抖了抖自己的一身正紅裙裝，“所以，你們看，我這不就是來賀喜的嗎？皇太后早死早好呀！”

這下，別說皇上的一張臉黑徹底了，在場的，就沒誰還能淡定的。

“你、你……”

皇太后抬手激動地指著柔若好半天，終于吐出了下半句，“哀家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你這么盼著哀家死？”

看得出，老人家是氣得不輕，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一整句話給說完。

柔若聳肩，“沒好處，但也沒壞處。要我說，皇太后你就放心地去吧。

反正，你隱居多時，后宮朝堂都管不上，與其這般艱難地活著而無所事事，倒不如直接撒手人寰，你說對不對？”

“夠了！”

皇上怒了，扯著嗓子喊人將柔若給拉出去。

柔若則緊緊抱住皇太后的身子，死活不從，“我不出去，我還要等皇太后死呢，等皇太后死了，我就出去。”

皇太后只覺得氣得暈頭轉向，氣急攻心，有什么順著心頭而上，“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穎妃不嫌事大，驚呼道：“哎呀，皇太后都被長公主給氣吐血了，趕緊讓太醫給皇太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