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嶺察覺到空氣中再沒什么怪味兒之后終于閉上了眼。然而過了會兒爐子卻“砰”的一聲炸了。
原來是顧懨看其中火勢太小,藥汁并未煮出來,忍不住加大了些火。卻沒想到剛才已經焦了一次,底子脆弱的爐子竟然受不住炸了。
在藥汁炸開的一瞬間,顧懨反應過來迅速躲開,但是衣物上卻還難以避免的被染上了些墨色的湯藥。
最心愛的紅衣被扯的東一塊西一塊,顧懨額頭跳了跳,只覺得這爐子是專門與他作對。
傅寒嶺在隔壁忍了忍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在過了會兒顧懨拿了個新藥爐將最后剩下的一撥藥草放進去時,抿唇淡淡道:“中火慢熬。”
顧懨知道炸爐瞞不過傅寒嶺,便隔著墻勉強應了聲,只是眼尾抽搐著看著燃起的火焰。
其實也不怪他一直熬不好藥,修士修習了五行術法之后,這些金木水火土都能隨意調控,但是顧懨的火卻不是一般火。
他覺醒了九尾之后身體里的便是狐火,和尋常的靈火并不一樣,使用方法也有些區別。
那碗清心凝神湯總共熬了三次,天都快黑了才徹底熬好。
傅寒嶺甚至覺得覺得這湯已經不能叫清心凝神湯了,或許叫眉心一跳湯更好。
最后一爐時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小徒弟實在沒有熬藥的天賦,要不算了吧的打算,沒想到顧懨緊急關頭還熬了出來。
只是那湯的顏色……著實有些不好。
傅寒嶺垂眸喝了口,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在底下顧懨身上黑一塊紅一塊的模樣下,還是不忍辜負將湯全部喝了下去。
只是難得的,座上劍修握著藥碗的指節有些泛白。
“師尊好些了嗎?”顧懨抬頭舒了口氣關懷。
傅寒嶺將藥碗放在一旁,抿唇道:“無事。”
“今日有勞你了。”
這話說出來,想到隔壁炸了一次又焦了一次的爐子,難得連臉皮厚的顧懨都有些不好意思承認。
然而傅寒嶺這個師尊今日卻尤為好說話,或許是聽著炸爐聲疲憊了,他轉眸看向他開口:“各人天賦不同,你天賦或許在修煉。”
從顧懨進來傅寒嶺就發覺他突破了,這樣的速度竟與他當年不相上下。
“為師還未恭喜你突破。”
低沉好聽的聲音回響在大殿上,傅寒嶺的目光似落在了他身上。
在帶著淡淡壓迫的目光下顧懨垂下眼身體放松下來:“都是師尊教的好。”
顧懨本是已經放下了心的,可是說話時從余光中看到傅寒嶺袖中的雪團時卻還是忍不住眨了眨眼。
所以,第二次了。
這人帶著他的尾巴毛究竟做什么?
顧懨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能問出來,只好憋在心底。傅寒嶺看著顧懨低著頭,指尖微微頓了頓:“阿懨是什么時候突破的?”
這問題本是應愉悅回答的,但是便宜師尊受傷了,顧懨眼中動了動這時候只好裝作掩下對師尊擔憂的樣子道:“前日的時候突破的。”
“從鳴鳳城回來后弟子這幾日一直在閉關修煉,這才僥幸突破。”
顧懨說這個的時候不徐不疾,一點也不慌,他之前擔心傅寒嶺查問,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洞府傀儡娃娃始終維持著靈氣,掌教還有周問都知道他閉關的事情,沒有人會想到好好在洞府中呆著修煉的人,會突然變成禁地中的小狐貍。
紅衣青年桃花眼中斂去神色,看起來坦坦蕩蕩,就連眼中的擔憂都十分真誠。
傅寒嶺微微皺了皺眉,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對,但這一絲情緒一閃而逝,便連他自己也沒有多想。
只與顧懨說了幾句,便開口讓他這幾日每日去山下抓藥熬好送過來。
一聽到這幾日都要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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