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離開祁家的時候,祁樾舟就站在二樓書房的落地窗前。白色保時捷從地下車庫駛出建筑,進園子,庭院燈下,成暖黃色的一團,緩緩駛離視線。
祁樾舟閉了閉眼,腦子里一陣眩暈。
一會兒后門上響起敲門聲。
“進來。”
門沒反鎖,霞姨一推門就開了。祁樾舟以為是阿森,見到霞姨倒有些詫異,不過也只是淡淡看人一眼。
“祁總,有些話,就算是您要辭了我,我也要說。”霞姨攥著一雙手進來。
祁樾舟從落地窗邊走開,去辦公桌,“沒人要辭了你。”
霞姨怯生生的蠕了蠕嘴唇,站在燈下,“太太她是有點倔,但是她這么長時間以來真是掏心掏肺的在對您好的,別人不知道,我看的最清楚。說白了她也不過剛二十出頭,您好歹大著她那么些,男子漢大丈夫,您千萬別跟她計較,該勸勸還是得勸勸,哄哄,這牙齒跟舌頭還有犯著的時候。”
“這夫妻鬧矛盾,誰也不好受,您也該看得出來,太太整個人都不對勁,您要是就這么放著不管,要是,要是。她跟她娘家那個后媽關(guān)系不好,我猜著親家夫人不是個善茬,估計太太這種情況不會回娘家,她這要是沒個地方去,一時想不開……”
祁樾舟從抽屜里摸出煙盒,抖出一支,咬在唇上點然,薄薄的煙霧氤氳了一張冒著寒氣的臉。“行了。”他打斷霞姨,“阿森呢,”
“……好像在后邊健身房。”
“叫他過來。”
霞姨愣了一下,“那太太的事,”
“……會接回來。”
“啊那就好那就好,”霞姨正要走,又被祁樾舟叫住。
“這些事,不準(zhǔn)外傳。”
“明白的明白的,沒人敢亂說的。”
霞姨來的時候是攢著勁兒來的,這下松了口氣,很快就把阿森找來了。
“太太應(yīng)該是要回春江花苑,是朝那方向去的,已經(jīng)叫人跟過去了。”阿森回話,如此周到,祁樾舟無話可說。
阿森看他抽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祁樾舟將手上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里,從椅子上起身,示意阿森坐在他的位置上,阿森莫名其妙,但也坐了,祁樾舟將自己的手機拍到阿森面前。
“一會兒電話過來就說我病了。”
“……好。”
祁樾舟這算是丟開了紐約的工作,他一個人出了書房,從安全通道下了地下酒窖。
酒窖建的有幾分考究,自動監(jiān)控溫度、濕度,風(fēng)格古色古香。
他人生喝的第一口酒就是在這兒,父親拉著十歲的他,問他知不知道手上拿的那瓶酒多少錢?
祁樾舟搖頭。
“把你小子跟這瓶酒放一塊賣,它比你賣的貴。”
男孩兒因父親的話氣惱,父親又問:“你猜猜它最有價值的是什么。”
“因為很好喝。”男孩回答。
父親笑了,將酒打開,注入杯中,梯給孩子。
男孩兒憑著一口不服輸?shù)?氣勢,接到手就喝了一口,打算品品到底有多好喝,結(jié)果嗆的白凈的皮膚一片通紅,他簡直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么難喝的東西。
父子倆正鬧,樓梯上傳來高跟鞋的聲響,父親忙不迭從兜里掏了顆水果糖塞進兒子嘴里,最后好歹蓋過了孩子嘴巴里的酒氣,沒被孩子媽媽發(fā)現(xiàn)。
母親嗔怪父親怎么把孩子帶來酒窖,父親說男孩子不沾點酒氣,沒有豪杰氣概。
最后在出酒窖的時候,父親偷偷跟他揭曉謎底,他告訴他,那酒最值錢的就是它的名字,他說他要讓華煜也有這樣的榮譽。
在那后來沒多久,父親就出事了。
祁樾舟在酒窖里待到半夜才回的房間,又喝了不少酒,他迷迷糊糊沖了澡,躺上床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了地方,他不是還在接受懲罰么,他該睡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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