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枝松開嘴巴的稻桿,在螃蟹的肚子上打了個結,拎著螃蟹回了白素素一個白眼:“姐姐,您還真說對了!我真不會煮海鮮,我最拿手的,就是綁螃蟹!這還是小時候在宮里時,因嘴饞常常溜到御膳房找吃的才學會的。那時御膳房有個胖御廚人很好,看我年紀小,也不打罵我,只讓我?guī)退夡π贰凖埼r,每天干完了活,就賞我?guī)椎佬〔恕!?
綠枝邊說邊繼續(xù)手中的活,捏著螃蟹咬著稻桿斜了白素素一眼,咕噥道:“再說了,姐姐,我與方大同壓根就沒訂婚,我們是選定日子直接完婚的好不好!這訂婚禮俗與婚俗哪里能相同?”
幾句話功夫,水燒開了。
白素素把洗凈的海鮮倒進開水里過一過,取了大瓷碗裝了,晾一晾,開始切丁。
這不多會,白素素的瞌睡蟲完全跑光了,廚房里彌漫著香濃的‘肉’香味和蒸騰的水汽,這樣的氛圍讓人感到一種淡淡的溫暖和安詳。她吸了吸鼻子,放下菜刀,伸手推開一旁的窗戶,外面的天幕一片灰黑,遙遠的天幕上,繁星還在不知疲倦的眨巴著眼睛,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訂個婚,真不容易啊!天沒亮,就得下廚準備飯食招待客人,待會還有一整套繁瑣的禮儀需要完成……白素素把頭探向窗外,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新鮮的空氣,輕輕笑了。
她最是討厭這些繁文縟節(jié)的人,此刻竟然感覺還好,心里想著綠枝說的那長長一堆需要完成的禮儀,心里居然沒有絲毫厭煩的感覺,還隱隱的希望天快點亮起來。
是因為有一個人始終陪伴著自己,從開始到現在,只要她輕輕一轉身,就能找到他溫暖的笑臉,她面對不喜歡的事情,才能平心靜氣,甚至甘之如飴?
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出軒轅流風俊逸的臉龐和溫暖的笑眼。
白素素輕輕翹起‘唇’角,大而明亮的杏眼里,流‘露’出一抹恬靜的笑容。
流風,你起‘床’了么?現在在做什么呢?有想我么?
一瞬間,白素素心里涌起一股甜蜜而迫切的心情,想立刻就見到軒轅流風。
辰時一刻,盛裝的丫鬟們托著‘精’美的果盤,流水般把幾大鍋的海鮮端走了。
白素素在綠枝和螺‘女’的折騰下,重新沐浴熏香,換上綠枝親手替她縫制的禮服,本來綠枝準備替她梳頭的,易嬤嬤一早就候在一旁,堅持要親自給白素素梳頭。
“少爺,您等會,姑娘在上妝呢!”‘門’外傳來了啟兒和海苔的聲音。
白素素謝絕了易嬤嬤往她臉上‘摸’白粉胭脂的舉動,只用炭筆輕輕掃了掃本就完美的黛眉,再在‘唇’上涂了點‘唇’彩,就轉身朝外面揚聲道:“是啟兒么?”
啟兒帶著阿‘蒙’兄弟和小貍,一陣風似地卷了進來。
“姐姐好漂亮!”啟兒抬頭看見盛裝的白素素,眼睛騰地亮了,飛身撲進白素素懷里,抱著她低聲道:“姐姐,你這樣打扮,與母妃真像!”
白素素鼻子一酸,伸手‘摸’了‘摸’啟兒的腦袋,柔聲道:“姐姐煮的十八珍好不好吃?舅舅呢?”
啟兒抬起頭,牽著白素素往外走,收起眼里的思念和憂傷,燦爛著小臉笑道:“好吃!舅舅和先生都說很好吃!不過,姐姐,我沒給阿九吃,他在一旁看得眼饞得緊那個口水啊,都快流地上了嘿嘿嘿……”
白素素任由啟兒牽著自己往外走,笑瞇瞇的聽著啟兒絮絮叨叨的說著。
小貍從啟兒的肩膀上嗖地跳到白素素的肩膀上,人力著小身板,左右瞄了瞄白素素頭頂‘精’美的發(fā)髻和發(fā)釵,忍著沒往她頭發(fā)里鉆。
“素素!”
沁雪園外,軒轅流風已盛裝等待,看著一身紫‘色’華服,容顏絕麗的白素素,軒轅流風的心穩(wěn)穩(wěn)一定,再高高的飛揚起來。
這一刻,他已經等待了許久。
他幾乎忍不住要立刻牽起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里,再也不放開。
一旁,還有徐致遠、云熙揚、敬藤夫‘婦’和沈蔓菁夫‘婦’等。
白素素微微失望的是炎陽沒有回來,只讓嘟嘟送回了一封祝賀的書信。
此時太陽剛剛從海平面‘露’出一絲笑臉,海祭的吉時快到了。
來賀的賓客們也都早早起了,在采蘩宮等著了。
大家都笑瞇瞇地看著白素素,軒轅流風從啟兒手里接過白素素的手,牽著她走上一旁的豪華敞篷馬車,一行人在后步行相送,來到采蘩宮大殿,軒轅流風象征‘性’的說了幾句話,一部分身份特別的貴賓,會一同登船觀禮。
白素素和軒轅流風的訂婚禮儀,從大體上來說,還是遵從了月國的風俗。幸好南海郡與離國內地不同,這里的人大多熟悉月國或者南海土著的各類風俗,從今天一大早抬上桌的海鮮和白素素的禮服,以及后來看到的豪華游輪和各種海祭禮俗,都猜到了白素素姐弟應該是月國人。
所以,大家對這個特殊的訂婚儀式也只是微感詫異——畢竟男方可是身份尊貴的王爺,這訂婚禮俗,居然是按照‘女’方母國的風俗來‘操’辦。卻沒有驚世駭俗的感覺。
海祭進行了整整兩個時辰,游船幾乎駛進了月羅海。有阿鬼領航,速度倒是很快,回到郁秀島,白素素姐弟卻看見了一個絕對意外的客人。
月國皇室竟然派了來使慶賀白素素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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