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才歇斯底里地說過不同意，才紅著眼睛讓我不要提那個話題。他表現(xiàn)出可以包容我的一切錯誤的深情，可是到了現(xiàn)在，還是被一句‘我們分手’就輕松地抵消掉。

“好，”我僵滯地點(diǎn)頭，聽見自己在說，“我們分手。”

陳鋒眼底劃過一瞬我也看不懂的暗光，有什么東西在逐一破碎，直到再也拼接不起來的形狀。

他沒有再看我一眼，轉(zhuǎn)身走向來時的方向，連帶某種刻骨銘心的東西，從我的心上一并抽走。

第63章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與陳鋒結(jié)束。和平，短促，稱得上最體面的分手。

這是我五年前剛和他在一起時就渴望得到的結(jié)果。可當(dāng)陳鋒真正說出‘分手’兩個字的剎那，我像是一腳踩空從高處往下墜落，沒有所謂的如釋重負(fù)與絲毫喜悅。

我突然意識到，我與陳鋒糾纏的這五年并不是一個數(shù)字，而是四季輪回，真實(shí)存在的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

他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選擇離開，給我們的感情打下最后的判決。或許他已經(jīng)將這句話在心底想過無數(shù)遍，而現(xiàn)在，只是找到一個說出口的最好時機(jī)。

房間透著無言的沉默，顧鳴生站定在那里，許久才朝我走來。他似乎想要抱住我，又或是說些什么安慰的話，我沒有來得及思考，側(cè)身躲開了他的動作。

顧鳴生伸到半空的手在停頓過后慢慢垂下，半晌變?yōu)橐痪漭p聲的話語：“小曜，你先坐下來休息一會。”

“早上那通電話是陳鋒打來的嗎？”我抬起頭，直直地問他。

他抿了下唇，沒有說話。此刻的無聲比任何言語都要來得清晰奏效，我忍不住扯了下嘴角，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顧鳴生，我已經(jīng)做到不去管你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你又為什么要來擅自左右我的想法？”我注視著他，一句一頓，“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眼神暗了下來，“我以為你并不在乎他。”

在乎，不在乎。這些在字典里標(biāo)有清晰注解的詞語被打碎了揉亂，分不清哪一個才是正確，哪個才是我真正所想。

又或者說，這還重要嗎？

“無論我在不在乎，你都不能替我做出決定，這是我與陳鋒之間的事情，和你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