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鸚鵡螺要塞的大炮操控臺下,低頭捂耳朵的水母靈姬恍惚中發現琪琪的叫聲停止了。抬頭一看,呀!琪琪不知何時已經跌坐在地,面色發暗并不停咳嗽著,一副很辛苦的樣子。
“你怎么了琪琪?”靈姬問。
“嗓子又辣又疼。”琪琪輕聲吃力地說。
“糟了,你嗓子使用過度舊傷又犯了吧?”靈姬十分吃驚:“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找水。”
“我沒事,喘口氣就好了。”琪琪拉著靈姬:“先與你的水母通感交流一下,大炮的射程有沒有足夠遠成功轟擊到目的地,對那些鯨魚有沒有反應?”
靈姬亮起空明白眼,不久她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但馬上就轉了一個大彎緊張起來:
“琪琪,好消息是你操控的大炮成功轟擊到了鯨群。有相當一部分的鯨魚群已經恢復成毫無戰斗殺氣的樣子,并自行離開戰場不受控制,應該是它們獲得了解放。可是壞消息是剩下的約數千頭鯨魚結群朝這兒殺過來了,咱們該怎么辦?”
“哦!你剛才說有一部鯨魚解放了?如果那是真的,聲音大炮應該是震懾住了阿肯特羅的緣寵。既然大炮有用,那就該讓它多發揮一點作用,多拯救一些鯨魚。咳咳咳……”
“可是……你現在還能操控這武器嗎?是不是太勉強?”靈姬關切地問。
“我沒事,靈姬,后面會很危險,你先走吧,我再拖延一點時間掩護你離開。這要塞可能馬上要被擊沉了。”
“你又想撇下我,沒門兒!我可不會答應讓你一個人當英雄!”
琪琪還想說些什么,卻見靈姬亮起白眼:“好快的速度!鯨群已經離得很近了!”
重新站上聲音炮操控臺上,透過那扇透明的窗戶。外面的海底因為第一波轟擊釋放出的摧枯拉朽的力量,掃平了許多礁石和障礙物,使得視野變得更加通透。雖然還離得很遠,但已經能依稀看到成群結隊沖殺回來的鯨魚。
琪琪清清嗓子,準備用大炮再啟動轟擊一回。頭一炮是借靈姬通感她的燈籠水母來估測轟擊方向和距離,這第二炮的啟動已經能自己目測目標的方向和距離。所以琪琪信心大增,她伸手握住那個授音話筒湊到面前。
靈姬望著此時的琪琪,有種感覺:她似乎被之前的羅剎姐附身一般,生死已經置之度外。這難道不是修行的成果又上升了一個層次了嗎?只是,此時的她是不是已經不打算活著離開這座要塞?要拯救更多的生靈……
面對前方的鸚鵡螺要塞,阿肯特羅提高了警惕。他操控鯨群盡量分散前進,因為太過集中對手的炮擊瞄準更容易尋找靶心,那樣一炮打來損失越大。所以不但要分散鯨群,還要對對方使用迂回戰術避其鋒芒。而他要做的,就是撞毀要塞埋葬這尊恐怖的大炮。
“哇……啊……”
大炮再次轟響啟動,炮口所指方向在刺耳的轟鳴中發生了一種恐怖的振動。似乎是一種能撕碎一切包括海水的能量,一邊疾速前進一邊向周圍輻射。威力巨大,讓在前方未能躲閃得及的鯨群紛紛中招。
鯨魚體型碩大皮糙肉厚,對于這種聲波轟擊仍有一定抵抗承受力并不致命,但對于躲在鯨耳里的僵尸蟲卻是致命的。被擊中的僵尸蟲不停抽搐掙扎,不多久便死去。而這結局也讓阿肯特羅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分散開迂回前進的鯨群雖也受到聲波影響,但比位于鸚鵡螺要塞靶心方向的鯨群要幸運一些。當然這幸運僅相對阿肯特羅而言,因為被轟擊到的鯨群稍微難受一伙兒之后便被解放了。
在要塞內,靈姬扶著琪琪。她的情況并不太好,因為她過度吶喊,嗓子情況不說,她的雙耳和嘴角都滲出了鮮血。一口氣使出這么大的力量,誰的咽喉都會受不了。
直到聲音大炮停止轟擊,阿肯特羅頭痛欲裂的感覺才停止。與緣寵僵尸蟲通感交流后他暴跳如雷,因為他感知到他的緣寵死了超過一半的數量,換句話說今天戰場上超過一半的鯨魚都停止服務于他并自由離開。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事情,所以他一定不會放過兩位姑娘,一定要撞毀要塞,打碎自己緣寵僵尸蟲的惡夢。
“琪琪!琪琪!”靈姬呼喚著臉色更加暗淡的同伴:“估計你也啟動不了第三輪轟擊了,你已經盡力了。咱們撤吧!”
“靈姬,恐怕來不及了,你先走吧。別管我!”琪琪吃力地說。
話未說完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的震動和哐啷哐啷地撞擊聲,原來瘋狂的阿肯特羅已經操控剩下數量仍不可小覷的鯨魚群迂回著殺回要塞,并實施自殺式撞擊。要塞也曾掌控在阿肯特羅手中多年,雖然不知聲音大炮的終極密秘,但因他也曾參與過要塞的外殼維修,所以要塞的外殼哪兒有弱點他自然十分熟悉。果然在一陣鯨魚的猛烈撞擊下,要塞里傳來外殼及內墻破裂的嘎吱嘎吱聲和海水倒灌的急流聲。
在要塞外部實施撞擊的鯨魚力量較大的莫過藍鯨和座頭鯨。它們因為被操控,都紅著雙眼不顧自己的疼痛拼命地撞擊著要塞的外殼。像一支支鐵釬鑿釘,要把要塞鑿穿砸沉。
要塞的外殼裂縫和孔洞越來越多,海水倒灌加劇。同時顛簸著緩緩下沉,孔洞里噴出大量氣泡。越沉越快……
阿肯特羅看著要塞下沉,并未有滿足的感覺。多年前他撈起沉睡海底的鸚鵡螺要塞,多年后的今天他又將要塞撞沉。似乎有種疼惜的感覺讓人無以言表。
要塞的損壞越來越大,不足以承受深海中巨大的水壓。在多種因素的合力作用下,開始在下沉時發生瓦解、崩潰、以及爆炸,不但帶走了一段歷史的記憶,也帶走了兩位人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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