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子一邊做，一邊問：“池遲，這題是啥？等我做完了，咱倆能對對答案嗎？”
池遲點點頭：“嗯。”
周太子也就開始慌張一陣，后來一想，后天才截止，還有兩天時間呢，不著急，他就放松下來了，慢慢做。
兩個人隨口說著話，池遲抿了抿唇角，忽然問：“太子，你和霍先生熟悉嗎？”
他忽然這樣問，周太子也沒反應過來，想了想：“嗯……還行吧，他和我哥比較熟……其實他和我哥也不算很熟，他和誰都不熟，怎么了？”
池遲放下書本，拖著椅子，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霍氏最近是不是有‘對已資助新生’的暗中考核？如果沒通過考核，是不是會出事？”
周太子沒明白：“什么？”
“我，是霍氏的資助學生。”池遲指了指自己，一字一頓，陳述事實，“我，連續三天，在茶餐廳，遇見霍先生。”
周太子放下鼠標，一臉疑惑：“啊？”
他經常在宿舍吃外賣，不怎么出去吃，池遲不跟他說，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周太子疑惑：“不會吧？”
池遲點了點頭：“真的，連續三天，今天是第三天。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我——”
池遲微笑，禮貌可愛。
“他第三次來的時候，我——”
池遲用雙手捂住臉頰，現場表演名畫《尖叫》。
周太子也很“尖叫”：“我們學校天天開學典禮？他天天來？”
“我問過他，他說他習慣在這里處理工作，他有這個習慣嗎？”
“應該……沒有吧？”
“我也覺得，他說他大學的時候就在這里寫論文，可是我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茶餐廳是去年才開的，他大學的時候根本沒辦法在茶餐廳里寫論文。”
“你怎么不早跟我說？”周太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池遲，他是不是嫌你花錢花太多了？”
“對啊，我也是這樣想的。”池遲表情認真，用力點頭，“所以我想問你，霍氏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考核？如果我沒通過……”
周太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沒通過爸爸我資助你，怕什么？”
“應該不會不通過吧。”池遲憂愁，“我自我感覺這幾天在霍先生面前表現很好，挺有禮貌的，嘴也很甜，為了給他留下好印象，我...
還特意減少了一點點飯量。”
“你為什么要減少飯量？”
池遲一臉凝重：“我怕他以為我只會吃，會把資助全部吃掉。看著別人拿自己的錢吃飯，和拿自己的錢讀書，感覺是很不一樣的。”
周太子沒忍住笑出聲：“噗——”他很快就忍住笑：“池遲，其實我覺得，你只要不講你這些冷笑話就沒事。”
“這不是冷笑話！”
“好好好。”
池遲繼續思考解決辦法：“要不然我給他寫感謝信吧？給他送一面錦旗？他到底想要什么啊？”
霍成一個星期見兩次心理醫生，今天同樣也是他去見心理醫生的日子。
談話室里，心理醫生問道：“有進展嗎？”
“有。”霍成頷首，“每天都有說話，也有對視和微笑。”
“那你們都說些什么呢？”
“他說：‘霍先生今天要吃點什么呢？’”霍成一本正經，“我說：‘咖啡和意面。’”
沉默，沉默了半分鐘。
心理醫生追問：“沒有了？”
“還有一些話，我不想跟你說。”
“……”心理醫生保持微笑，得了吧，我看你的問題好像更嚴重了，“我們來聊聊其他的事情吧。”
“好。”
談話繞開池遲，再一次進行下去。
越談下去，心理醫生的眼睛越來越亮。
霍成好像真的有所好轉。
談話要結束之前，霍成抱著手，問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心理醫生點點頭：“可以。”
霍成神色認真：“請問你家孩子在哪里讀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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