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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4 / 4）

姜寧說：“我不想去，爬雪山有什么好玩的，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以后又不是不能去。”

燕一謝看著她：“但是和班上那群人去冬令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沒有這樣的機(jī)會，你不遺憾？”

“你生日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我才遺憾。”

燕一謝一怔：“你——”

姜寧道：“管家可沒說，你不要賴他，我交作業(yè)的時候偷偷看了老師抽屜里的檔案。”說著姜寧吐了吐舌頭：“不要說出去。”

八點(diǎn)了，天上又下起了小雪，煙花在夜空綻放不停，人群不知怎么開始?xì)g呼。

少年心頭像是滾進(jìn)了巖漿，一片滾燙。

他垂下眼睫，像是有點(diǎn)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現(xiàn)下的場面，好像既無法豎起硬邦邦的防護(hù)，也無法豎起扎人的刺。

他有點(diǎn)別扭地喃喃道：“不過一個生日而已，每一年都有。”

“明年是明年的事情了，今年我不能錯過。”姜寧笑著說道，將毛茸茸的白色熊爪里一直捏著的氣球遞給他：“你介意我的禮物只是一束氣球嗎？”

燕一謝接了過來，仰頭端詳著顏色亂七八糟的氣球，笑了：“限量版？”

姜寧頭一回見到少年笑。

不是那種防御十足的冷笑，也不是陰郁譏諷的笑，更不是淡淡扯一下唇角，而是率真開懷的笑，眼里也全是笑意。

煙花下，他精致雪白的眼角眉梢被牽動著，都多了幾分生動和溫柔。

姜寧不由得怔住。

燕一謝被注視著，面龐有點(diǎn)發(fā)燙，他迅速不自然地將嘴角繃成一條直線，恢復(fù)了面無表情。

“干嘛呀？”姜寧不樂意了，用兩只毛爪湊過去按他的嘴角，試圖把他的嘴角重新?lián)P起來。

但是兩只毛爪實(shí)在太不方便，無法精準(zhǔn)找點(diǎn)，只在少年臉上囫圇揉搓了一頓。

燕一謝：“……”

“真的是限量版。”姜寧回過神來，繼續(xù)剛才的話，說：“今天一天我不是都沒聯(lián)系你嗎？就是出來找這玩意兒了。你仔細(xì)看，每一個顏色都只有一只。我是按照色卡找的，什么湛藍(lán)、湖藍(lán)、水藍(lán)、啞光藍(lán)，光是藍(lán)色就有十幾只。但是所有的顏色加起來幾萬種，總不可能完全找齊，所以就只找到了八十幾種。”

姜寧讓燕一謝看氣球，少年仰頭看了眼飄蕩在小雪中的氣球，視線卻又迅速落回了她的臉上。

“找到氣球后，我又去租了一套玩偶服，起初商廈的工作人員都不肯租給我。可累死我了，這一天我就吃了兩頓飯。”姜寧開始賣慘：“管家放假了，但是廚師沒放假，待會兒我們?nèi)ツ慵页砸瓜桑俊?

燕一謝：“……”原來擱這兒等著吶。

人群又開始擠，好像是煙花快結(jié)束了，最后一束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時，流光溢彩中，有人喊“圣誕節(jié)快樂。”

而姜寧站在燕一謝面前，抱著她那笨拙的圣誕老人頭套，臉上的笑容比身后的煙花遠(yuǎn)要明艷，她眸子亮晶晶，對燕一謝道：“燕一謝，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和圣誕都快樂。”

這幾年以來，第一次有人祝他生日快樂。

她說：“我當(dāng)然喜歡熱鬧，喜歡登山，喜歡和大家一起玩，但這些加起來，都沒你重要。明年的生日，希望我們還是一起過。然后一年又一年，直到頭發(fā)花白。”

直到頭發(fā)花白嗎？

她又說：“這些可不要是我的一廂情愿。你別冷著臉，你要是答應(yīng)，也愿意和我天下第一好，你就摸摸我的頭。”

姜寧又開始說她的那些漫無邊際的屁話了。

可燕一謝卻心臟狂跳。

潔白的雪花落在他們之間，他們靜靜對視。

姜寧的笑容、明亮的眼眸，好像點(diǎn)亮了少年心中一座孤島上荒廢的燈塔，那一瞬間，少年情緒翻涌，血液像是巖漿一樣沸騰，他空虛了無一物的島上開始肆意生長出了某些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東西。

姜寧將毛茸茸的雙手背在身后，笑著低下腦袋。

燕一謝說不出話來，伸出凍紅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姜寧于是抬起頭，笑起來。

燕一謝看著她的笑容，心臟劇烈跳動。他聽著身后的人潮洶涌，聽著自己胸腔里的嗡鳴，忽然想起來一句很老的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2(病弱陰沉大反派被我親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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