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山林里,入眼所見皆是黃綠色調(diào),每一處都是大自然的畫卷。
這里沒有張著血盆大口的食人花,沒有隱藏在暗處伺機(jī)而動的腐蝕性樹枝,有的只是簡單的一棵樹、一株草,靜謐而又安然。
陸一鳴翻遍在四處搜尋,只找著了一棵桂花樹。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yuǎn)只香留。
沁人心脾的桂花飄香十里,打從一開始他就留意到了這顆盛開的桂花樹,在末世,這些植物難覓蹤跡,大量物種適應(yīng)不了全球?yàn)?zāi)變而被淘汰。
他輕折一根枝條,遞到小苗面前,與它揮舞的藤條碰了碰。
【這個喜歡嗎?】
【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吧。】
小苗盤起這根枝條,背對著陸一鳴,全身纏繞成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球,也不知用了何種方法,等它舒展藤蔓時,周圍已經(jīng)不見枝條的痕跡。
小苗的主藤蔓沒有變化,只是底部不起眼處冒出一顆翠綠的芽孢,纏繞著主枝條快速攀緣生長,橢圓形的綠葉下,淡黃色的羅裙展開,香氣襲來,令人心曠神怡。
【我開花了!】
小苗舞動藤蔓在樹之間來回跳躍,速度極快,這心情都好得飛起來了,說好的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呢?
這讓陸一鳴想起一件往事,末世時,小苗一旦見到一些美麗的植株打得比誰都狠,簡直就像是有奪妻之恨。
先前他以為只是同類之間的物競天擇,真相居然是因?yàn)樗鼰o法開花,導(dǎo)致它羨慕嫉妒恨嗎?
看透一切的陸一鳴瞧這熊孩子歡快的樣子,露出老父親般慈祥的微笑,這可憐孩子。
【雨下大了,我們該下山了。】
天空暗沉,陸一鳴走了兩步,腳底黏上濕土,增了些厚重感。雨勢逐漸變大,朦朧的霧氣為山間平添了一份薄紗。
走了片刻,他瞧見山腳下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躬著身正在上山,一瘸一拐的,應(yīng)該是腳受了傷。
陸一鳴皺眉,這種天氣,上來找死嗎?
原本他不想多管閑事,隨著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莫名的熟悉感讓他慢下腳步。
等陸一鳴距離他約十步遠(yuǎn),對方才注意到他,濕透的衣物緊貼著他的身體,顯得異常單薄,那人抬起淋濕的面容,陸一鳴差點(diǎn)忍不住爆粗口。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夫郎,裴星。
見到裴星狼狽的模樣,無端的怒火從心里騰起,他擺著臉,臉色極差:“你來做什么?”
或許是他的語氣過于冷淡,又或許是秋日的山風(fēng)太過寒冷,裴星哆嗦了一下身體,眼神不敢與他直視:“我......我沒看到你下山,所以......”
“我要是已經(jīng)回家了呢?你找不到打算怎么辦?你這瘦胳膊細(xì)腿的,等著喂老虎嗎?”
“殘著腿還往上走,你以為你是神仙?”
裴星沉默著沒說話,剛才不小心摔了沒覺著什么,現(xiàn)在被大聲呵斥了反倒有些委屈。
從夫君再次入山開始,他就心不在焉,時不時盯著入口處,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影。
兩個兩個人扛著野豬下山,所有人都在驚嘆,唯獨(dú)他一直搜尋某一個人的身影。
上山的人大部分都下山了,他開始焦躁不安,擔(dān)憂他會不會出事,會不會又遇上野豬群,他坐立難安,直接放下手中的活,一眨不眨盯著入口。
淅淅瀝瀝的小雨從空中旋轉(zhuǎn)而下,武哥踏出小陰山后,他猜想,夫君一定就在后面了,他伸長脖子耐心等待。
但沒有,什么都沒有。
他確定沒有錯過任何一個人,極大的心慌催促著他上山。
小陰山外圍他來過千百次,在饑荒時期,他幾乎天天同村里的婦人以及哥兒上山撿柴采野菜,這里熟的很,要是遇上野獸,他爬樹也是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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