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插嘴道:“上次什么事啊?”
方淮瞪了陵玉一眼,才道:“上次有人眼睛不好使,把我認(rèn)成了他的心上人,對著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陵玉聽到“心上人”三個字,思索了一下,才道:“不是心上人,是恩人。”
方淮哼了一聲:“也沒什么區(qū)別。”
當(dāng)時陵玉看著他的眼神,實在太直白,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思,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rèn)的呢?喜歡方南星的人太多,方淮早就見慣了。
秦子衿看了看陵玉,又興致缺缺地轉(zhuǎn)回頭,端詳了幾眼方淮,奇怪道:“怎么會認(rèn)錯呢?我覺得你和你哥哥一點都不像啊。”
方淮道:“很多人都說我和哥哥長得像。”
秦子衿笑了起來,露出淺淺的梨渦:“但是箏箏更好看。”
方淮有些臉紅,嗔了秦子衿一眼,秦子衿又舀了一勺湯,細(xì)心地吹了吹,才送到方淮唇邊,看著他喝下去。
陵玉看著他們過于親昵的舉動,微微皺眉,卻還是堅持把想說的話給說完:“我不僅認(rèn)錯了人,還因為被下了藥,忍不住輕薄了你。雖然并非我的本意,但錯了就是錯了,我是來求你原諒的。”
秦子衿早在聽見“輕薄”二字的時候,手里的勺子就咣當(dāng)一聲掉進(jìn)了瓷碗里,數(shù)滴湯汁濺到他的手上。
方淮一面怪他不小心,一面忙著找手帕給他擦,秦子衿卻只是狠狠盯著陵玉,似乎隨時要和他打起來:“你輕薄他?你怎么輕薄他的?”
陵玉和秦子衿對視著,那雙極美的眼睛依舊空洞無物,沒有一點情緒。
他倒不覺得害怕,只是有些不解:“這是我和方淮的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為什么要生氣?”
“什么叫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是方淮的道侶!”
秦子衿重重放下瓷碗,湯汁又灑了一些出來,弄臟了桌案上的古籍,那是方淮正在看的,翻開的幾頁全都遭了殃。
方淮惱怒地打了一下秦子衿:“你又耍什么威風(fēng)?把我的書都弄臟了!藏書閣只有這一本了!”
秦子衿被方淮這一打,頓時在和陵玉的對峙中失了氣勢,他無奈道:“別急,我能背下來,待會兒默給你。現(xiàn)在我先為你討回公道,你在旁邊看著就行。”
方淮道:“輕薄也輕薄過了,你怎么討回公道?”
秦子衿啞然,片刻后,又忿忿不平道:“那難道就這樣便宜了他?”
陵玉忍不住道:“我沒想占便宜——罷了,就算是我占了便宜,我今日是來道歉的,方淮,希望你原諒我。”
他抬起雙臂,深深作揖,滿頭青絲隨著他的動作垂落。
原本方淮被陵玉錯認(rèn)成哥哥,輕薄了一番,心里很是憋屈,但陵玉道歉的態(tài)度這么誠懇,他若是再斤斤計較,就顯得太小心眼了。
他只好不太愿意地說:“算了,你也有難言之隱,那件事我們兩個都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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