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子確信地點了點頭,“說了,不信的話,你問秀才?!?
老劉脖子略有些僵硬地緩緩朝一旁偏移,生澀地問道:“我……我應該沒說這話吧?”
“我若沒記錯,劉兄應該說了的。”秀才抿嘴笑了笑。
他是幾人中唯一識得文字的,沒有參與進剛剛閑談。
當然,他的舉動并不顯得突,畢竟平日里亦是這副悶葫蘆的模樣,嘴里常自顧自地念叨著一些晦澀的語句。
老劉面色一黑,瞪向菰子,“喝多了說的胡話,做不得數?!?
“我看你倒像是酒后吐真言。”菰子咧嘴笑道。
趙伍長插了一句,“老劉,我看菰子他是妒忌了,要知道他可沒閱過女人,雛兒一個。”
他這是用嚴肅的聲音,說著最不正經的話。
此言一出,連邊上正眺望遠方的秀才都噗呲笑出聲來。
老劉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歪著腦袋看向菰子,“喲呵,你小子不會真嫉妒了吧?”
接著他右手搭上菰子的肩,接著一勾,“菰子啊,你真想聽聽,來來來,你劉兄來給你給仔細說道說道?!?
“滾滾滾。”菰子把肩膀上的手一拍,再往上扯開,罵罵咧咧。
不過他的“攻擊”只針對老劉,至于真正的“罪魁禍首”趙伍長,則是被選擇性地忽視掉。
正在兩人嬉罵打鬧之時,秀才的聲音突然響起,指向遠方,帶著幾分焦灼道:“伍長,那邊好像起煙塵了?!?
今日乃是萬里無云的好天氣,只有些許微風,這樣的情況下,基本掀不起沙塵暴。
不過除卻氣候因素,倒有另一種情況,或許會導致生起大量煙塵。
那就是上萬人馬同時行動,踐踏起滾滾煙塵。
隨著秀才話音落下,烽燧臺上赫然沉寂,他們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朝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碧色的地平線上,突兀地蒙上了一層黃褐色的淡煙,而且沒過多久,黃褐色的煙塵加深,變為了深褐色,并且其中出現了大面積的黑色剪影。
“是匈奴人。”秀才深吸一口氣,握拳的右手略有幾分顫抖,“居然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你知道匈奴人會來?”菰子敏銳地捕捉到話里的關鍵詞,側頭問道。
秀才輕輕抿了抿嘴,猶豫道:“旬日前下達的那封加急文書,說要我們近些日子加強戒備,夜里亦要派人輪崗……我就猜著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發生,所以余兄覺得不舒服的時候,我就勸他直接告病去后方,休養一段時間。”
駐扎在這處烽燧臺的小隊,按照常規編制,應該是五人才對,而其中有一人在六天前告病暫且調離,新人暫未補充進來,所以這幾天里就是他們四個人守在此地。
“我入你娘的,你猜到匈奴人要來,不跟我們說?”邊上的老劉瞬間怒了,伸手揪住秀才的衣領,“你這真是害死我了啊。”
“閉嘴?!壁w伍長斥罵一句,“秀才自己都沒跑,你嚷嚷什么,和我一起去把薪柴搬來。”
老劉死攥著的右手松開,腦袋低低垂下,“行?!?
跟在趙伍長身后,他倆在烽火臺內繞了兩個小圈,到了一處干燥的內室,里面堆滿薪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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