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卻是陰暗潮濕地裏的污泥，這輩子註定要爛在地裏，與蛆蟲一道發(fā)爛發(fā)臭的。”
他微微偏頭，看向那個身影，“所以，今夜之后，咱家權(quán)當(dāng)娘娘從未來過瞿宮，從未說過那些話，日后娘娘如何，皆與咱家無關(guān)了。”
“無關(guān)？”江妧的聲音有些嘶啞，她走過去，蹭到謝長臨的耳畔，攬著他的脖頸，低低道，“謝長臨，本宮愿意陪著你下地獄。”
她聽出了謝長臨一聲聲自嘲中深埋的求救。
這人啊，哪裏是要推開她。
前幾次江妧不懂，謝長臨每一次讓她離開，無非是因?yàn)樽约合胩印?
他怕江妧一時興起，他怕江妧這看似洶涌卻突如其來的愛意不過是他的黃粱一夢，所以他一次次的想躲，連多看都不敢看一眼。
若江妧不曾知道他的所有事，今日定也當(dāng)他是真的在拒絕自己了，如同前幾次一樣。
此刻，她知道。
知道他的心裏有一個大窟窿，知道他也曾希望，那個窟窿能有人填上。
盡管很難，但她愿意。
“本宮再說最后一遍，謝長臨，你是本宮的心上人，不是什么地裏的污泥，月亮是你的。”
“永遠(yuǎn)都是。”
謝長臨的手驟然收緊。
他眸子越來越沈，越來越暗。
該如何，才能忽視面前這個小瘋子一次又一次捧到眼前的熾熱滾燙？
就算是假的......
“謝長臨。”江妧突然喊他，輕笑道，“膽小鬼。”
謝長臨仍舊是沒什么表情的，除了那雙眼中翻起浪潮外，好似根本沒有什么情緒起伏。
江妧又親了親他的嘴角，聲音帶著蠱惑，“抱本宮去床上。”
他聽出話中意味，垂下眼簾，“娘娘若需要，咱家可以給娘娘找?guī)讉€面首。”
“本宮就要你，只要你！”江妧蹙眉，伸手，“抱。”
“今日之后，本宮便一輩子是千歲的人，千歲可不能不認(rèn)賬，更不能將別人再往本宮那兒送了，知道嗎？”
她像是哄小孩似的，語氣叫人哭笑不得。
謝長臨還是沒動，江妧咬了咬牙，帶著賭氣的意味，“怎么？本宮還不能使喚千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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