缽缽雞
063
“或者……你們兩個都加入我的團隊，為我所用。”何裊裊開心地暢想著，“一個在事業上幫我，一個在生活上幫我，想想就覺得以后的路一定暢行無阻……”
何年歸無奈，不滿地嘟囔著：“你的腦袋裏能不能想想工作以外的事情？”
雖然何年歸聲音不大，但何裊裊還是聽清楚了，她湊到廚房，說：“當然有工作以外的了，比如好吃的。”何裊裊在廚房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何年歸在把各種食材串在竹簽上，便問：“今天是要吃烤串嗎？”說著又揭開呼呼冒著熱氣的燉鍋，雞肉的香氣撲面而來，“還燉了雞呢。燒烤配雞湯？”
“是缽缽雞。”何年歸說。
“缽缽雞不是串串嗎？居然真的有雞嗎？”何裊裊好奇。她在店裏吃的缽缽雞，沒有見過完整的雞。
何年歸無奈又寵地笑了——天天跟他一起吃飯，怎么還能對美食一點都不懂呢？于是解釋道：“缽缽雞，顧名思義，就是缽缽裝的雞。把雞湯盛到缽缽裏面，配上搗碎的藤椒和辣油，稍加調味，再把燙熟的雞切成塊，浸泡在裏面，缽缽雞就做成了。”
何年歸說著，把所有步驟都給何裊裊展示了一遍，雞湯冒著熱氣沖進厚實的缽缽裏晾涼，把新鮮的藤椒和生姜在石臼中搗碎，清爽又醒腦的味道霸道地鉆進鼻子裏。青花椒和生姜都成了末之后，澆上冷水，讓其中的味道都滲進水裏，再把這料水用細篩過一遍，讓湯汁中只留味道，不留青花椒和生姜的碎，這樣吃起來的時候，味道會均勻又柔和。
等雞湯涼得差不多了，在雞湯中加入剛剛的青花椒生姜料水，再加一點紅油辣子和藤椒油，只再放點鹽，味道就很好了。
這時候把雞肉斬塊，浸在湯汁裏，缽缽雞就算是做好了。不過為了吃得更豐富，何年歸還串了一些葷素小串，煮熟之后，一起浸在湯汁裏，不同口感和味道交替著吃，還能吃出一些小驚喜來。
何年歸把缽缽雞端到餐廳，何裊裊和小蘑菇迫不及待地跟在后面。
客廳地面鋪的是大理石，小蘑菇每次著急從上面跑過，小短腿不能穩住身體，都能滑幾跤，毛茸茸又肉乎乎的身體撲在地上，馬上又蹦噠著起來，繼續往好吃的沖去。
何年歸把缽缽雞放好之后，給小蘑菇拌了狗糧和水煮雞胸肉，小蘑菇把頭埋進飯盆大快朵頤，何裊裊調侃道：“自從養了小蘑菇，雞胸肉就再也沒上過我們的餐桌了。”
何年歸摸著小蘑菇的頭，讓它不要吃這么快，一邊抬頭看了何裊裊一眼，說：“自從開始給你做飯，我們家的雞，就再也沒有安穩日子了。”
“你就說我吃得多唄。”何裊裊說著伸手去拿串串，剛好抓到一根雞爪，雞爪去了骨，更加掛汁。雞湯打底的底料，讓雞爪鮮香麻辣，沒有骨頭，吃得也更痛快，嚼著勁道中還有一點脆。
何裊裊再去拿串串的時候，卻被何年歸擋住了，他護著缽缽，鄭重道：“要吃我做的飯，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好。”何裊裊毫不猶豫地答應著，伸向串串的手卻沒停。
何年歸抓住何裊裊的手，說：“你還沒聽事什么事呢。”
“好嘛，那你說嘛。”何裊裊嘴上說著，視線卻離不開缽缽雞。
“你要答應我，以后如果我們兩個分隔兩地，我給你發的消息，你只要看到了，就盡快回覆我。”何年歸看著何裊裊的眼睛，懇切地說。
“就這個？”
“就這個。”何年歸懇切誠摯地說：“也許這件事對你來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對于我來說，卻是一個牽腸掛肚的大事。我不奢求你及時回覆我的消息，只希望，你在看到我的消息的時候，能回應我一下，哪怕是一個表情，或者一個標點符號。讓我知道，你心裏是記掛著我的。你人在外面，一兩天沒消息，我真的不放心。”
“我答應你。”何裊裊視線回到何年歸臉上。她的優點，是專註于做一件事，然而這也影響了她生活中的很多事。在她有限的一點點戀愛經驗裏，她是有點害怕接到對方的電話的。因為得到的常常是對方的抱怨。
何年歸得到肯定的答覆，馬上眉開眼笑，他笑起來肉肉的臥蠶，彎彎的眉眼，讓人看著都心裏很舒服。
“當然了，我知道你有事在忙的時候，也不會一直給你發消息打擾你。”何年歸握著何裊裊的雙手，順勢坐在何裊裊旁邊的椅子上，繼續說“我想說的是，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你不讓公開，我就已經憋得好辛苦了，如果相處上，還對我冷淡的話，我……我……”何年歸“我”了半天，也沒想出什么威脅的話來，感覺每一個威脅，他都先心疼了，就更別提說出來威脅裊裊了，“我”到最后，只說出來個“我就只能偷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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