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弟弟飛也似地落荒而逃之后，簡益把視線轉向了自覺留下的許川。
“坐。”他心平氣和地道，“說說，為什么一開始沒告訴我？”
許川站著沒動：“少爺說了不是。”
“他說不是。”簡益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他才多大？他昨天還沒我這椅子扶手高。”
許川欲言又止。
簡益不需要任何人附和，自己就能把事情理順：“開始可能不是，他年紀小，發現不了……等發現的時候就晚了！”
“你瞅瞅他干的那些事，哪件是應該干、干得對的？”
“這么大的個子，這么點事，還要哥哥教嗎？”
“說什么要糾正錯誤，兩手捧的那是什么，人家給他的東西吧？”
“說不喜歡，不追了，像嗎？”
“小屁孩兒，一會兒不看著都不行。”
許川默默等待著，聽老板得出了結論，撿自己能回答的說了說：“是的，是甄語同學給他的。”
“是嗎，為什么？”簡益對弟弟最近追著跑的那個男孩兒一點好印象沒有，“是不是覺著冤大頭要跑了？”
“他們說好了今天一起學習一天，甄語同學的弟弟忽然回來找他。”許川詳細解釋了一下，“兩人只一起學了半天，少爺就回家了，分別的時候甄語同學特地跑步去買的。”
“他們最好就只是在學習。”簡益眉頭緊皺，“在哪學？那小子這表現——是在他家？”
“是的，在甄語同學家的堂屋裏，堂屋就是進門的那間房間。”許川事無巨細，知無不言，“我坐在院子裏看著，中午換班的時候……”
“你在院兒裏看著？”簡益詫異至極，打斷了許川的話，“你在旁邊盯著？”
許川回答：“是的，甄語同學主動提出來的，您不必擔心少爺的安全。”
“好一招以退為進。”簡益沈吟，“你接著說，中午發生什么了？”
“中午換班的時候，甄語同學的弟弟回家了。”許川繼續說，“然后我們就跟著少爺回來了。”
“出息。”簡益從椅子上站起來，面對著身后的大落地窗，痛心地感嘆，“簡固這個出息勁兒！”
“怪我，二十出頭就在商——”
“老板。”許川不禮貌地打斷，“少爺回來了。”
簡固跑出去不遠，意識到懷裏抱的東西，猶豫了一下，轉身又跑了回來。
忘了，他抱著甄語給的點心！
原本是用來說明甄語長成了一個多么好的孩子、對朋友多么貼心的。
被大哥打岔打得，忘光了，只好跑回來問問大哥吃不吃。
他好像回來的不是時候……
“怎么了，還有事？”簡益鎮定地看著弟弟，在轉身途中收起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換上了嚴肅的模樣，“不是說回家學習？”
簡固沈默了幾秒。
他很想讓知道大哥知道知道，甄語這份心意多么珍貴。
可這是甄語給他的，是對他的好，不應當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不明真相的大哥揣測。
是甄語在那樣的生活環境中擠出的甜，毫無保留地、沈甸甸地都給了他。
不管原因為何，都很可貴。
他決定還是問問：“我想問問你，吃不吃這個。”
簡益一怔，微笑著搖了搖頭：“不了，哥不愛吃這些。”
簡固也說不上多么失望：“那我回去了。”
不吃就不吃吧，萬一吃了說不好吃，他會生氣的。
他敢沖大哥生氣，他很敢！
簡益瞅著簡固的背影，等弟弟一出門，立刻問許川：“你說，他是不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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