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小孩的抽泣和逐野的心跳
逐野在沈隨的家裏住了少說得有一個禮拜,過段時間就要過年了。期間還渡過了沈隨30歲的生日。沈隨請了兩天的假,帶著自己的必要的文件,回到z市,準備辦理白若毅的收養手續。逐野自然也是跟了過去。
沒料到的是,在他們奔赴z市的途中,接到了白若毅的電話。
“嗚啊啊啊啊,叔叔!媽媽她……嗚嗚嗚……”小孩打著哭嗝,說話都說不清,“媽媽走了……!”
剛下飛機的沈隨瞳孔地震。他的動作加快了很多,風一般地飛向出口,招了輛車就鉆進去。還好逐野反應快,下一秒也鉆進車裏。
……
沈隨終于是抵達醫院,看到哭成淚人的白若毅,手裏的文件往逐野懷裏一推,自己沖過去把小孩摟在懷裏。
本來已經哭累了只剩下抽泣聲的小若毅這時淚水又止不住了。他蜷縮在沈隨懷裏,淚水跟掉線的珍珠似的,不要錢地掉下去,墜落在沈隨的身上。
“叔叔在,叔叔在。”沈隨反覆撫順著白若毅的后背。他的回憶回到了自己十五歲的那一年,那一年哥哥走的時候,母親也哭得很厲害,就跟現在的白若毅一樣。現在的自己跟過去的父親不二,摟著淚人安撫。
逐野佇在邊上,懷裏是沈隨的所有證件。他知道他不能把沈隨跨越了大半個國家帶來的證件隨便安放,于是踏肩把背包甩下來,拉開拉鏈將證件塞進夾層裏,那個夾層除了證件們,就是他在全國各地收集的,經過他精心打磨的石頭。再三確保背包的拉鏈拉緊后,逐野才邁步過去,把眼裏含著淚的和眼裏已經快流不出淚的都攬進懷裏,給予他們無聲的溫暖。
四周的喧囂似乎全全隱匿,余下的只有小孩的抽泣和逐野的心跳,以及沈隨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的聲響。他們像是進入了虛幻世界,這個世界只有他們,沒有任何的外來者。
“好了,若毅,叔叔帶你去辦理手續,辦理完就跟叔叔去s市,好不好?”沈隨仰著頭把淚水吞回去后,隱忍著自己心裏的發顫開口。
小孩已經說不出話了,虛弱地依偎在沈隨懷裏,小弧度地點頭。
沈隨把白若毅打橫抱起來,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給他順著哭嗝。他知道,依仗他的性向,他是不會有孩子的。而白若毅的到來更是意料之外的禮物,就像埃斯梅拉達于卡西莫多,予以他某些藏匿在內心深不見底之處的希望。
逐野自然也是跟上。他看著沈隨懷裏逐漸睡去的小孩,眼底也是被柔情充斥,指尖把他蓋在眼睛上的碎發拂開。小孩的睫毛很長,就跟沈隨的一樣。睡著的樣子也很乖。他輕念了一聲“寶寶”,這是他熟知的家長對孩子的稱呼,因為在他五歲的時候,母親就不再叫他寶寶,即便他用無比期待的目光望過去,貌似還沒有她的一串實驗數據重要,也因此,他跟父親更加熱切。但讓一個大男人說出寶寶這樣肉麻的詞匯……還是算了吧。逐野自己估計都會忍不住去捂他爹爹嘴。
“我們先去給若毅辦手續吧。”沈隨壓低聲音,嗓音因為情緒的波動帶著些許的沙啞。
逐野耳根一紅,被沈隨的氣息燙到了。好在他趁沈隨準備再說一遍之前點了頭,不然他或許會更加走不動道。他按按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在腦中告誡它:你再跳得這么猛的話,小若毅都要被你吵醒了。讓小孩休息一會兒。
……
手續難免有些覆雜,沈隨把孩子交付給逐野,自行跟工作人員交涉。白若毅剛進到逐野的懷裏的時候嘟囔了兩句,也聽不清在說什么,不過好歹是沒醒過來。他在逐野不熟練的擁抱中繼續睡下去,眼角溢出的淚水將面部又一次抹上淚痕。逐野下意識想給小孩擦拭,卻發現自己騰不出手,只好把他往自己懷裏塞塞,把淚水蹭到自己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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