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管得上這萍水相逢的小白兔。
要說林霖現在是什么感覺，就是恍惚。
在夢里不真實的恍惚，盡管林瀟剛才問他的那句，語氣稀松平常，甚至連調子都沒有波瀾。
可聽到他心里，卻一石激起千層浪，眼瞼微微顫動，竟然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
方宇把林霖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林霖的眼里看到了“欣喜”。
普通兄弟會因為自己弟弟問候一句“疼不疼”，就這么高興？
再加上先前同林瀟打過交道的種種，都不得不讓方宇多個心眼，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事，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明天一早就出院，睡吧。”
這話是對林霖說的，可眼睛卻瞟著方宇。
那意思就像是說方宇在這礙著林霖休息了。
“他是因為我受的傷，沒看到他好，我不放心。”
方宇也不是被嚇大的，尤其對方是林瀟，還故意把“因為我”三個字咬得特別重，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哥，我困了。”
帶著點鼻音和拖音，撒嬌的意味濃得方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發什么…”
“方宇，你先回去吧。”
一棒子打在方宇身上，噎得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林霖，他…”
“方宇。”
只是一個名字，方宇就知道自己再待在這兒沒意義了。
心里像被潑了一壇子餿水，堵得方宇難受，又轉成了一肚子的怒火，偏偏還沒地發。
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又覺得這火要是發了，又發得莫名其妙。
只能狠狠剜了林瀟一眼，帶著點不甘，走得倒還算爽快，就是差點把門給踹爛了，還迎來了護士的幾個白眼。
門關上，阻隔了方宇的怒氣，卻燃起了林瀟的怒氣，而且是沒有片刻猶疑就俯下了身子，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已經開始縮小的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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