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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邪（1 / 3）

風(fēng)邪

穆珩又問:“姓甚名誰？”

那人額頭出了細(xì)汗，他咬緊牙關(guān)死瞪著穆珩。

穆珩又問了一遍:“姓甚名誰？”

他問一遍，執(zhí)剪之人就往裏剪一點，血越流越多，指甲蓋越來越短，綁在木柱上的人不怕死，卻怕痛，慘叫聲不絕于耳。

十指連心，簡夜眉頭緊皺側(cè)過了頭。

穆珩又叫人拿了布條堵了那人的嘴，道:“想說了，就點頭。”

那人痛得渾身抽搐，用頭使勁撞著木樁，可就是不點頭。

穆珩又問了幾遍，犯人終是忍不住暈了過去，他合上冊子遞給旁邊人，道:“找人先給包扎一下，等人清醒了繼續(xù)問。”

簡夜總算知道了皇城司惡鬼的名號是怎么來的，他這么看著，都覺得指尖鉆心的疼。

穆珩進(jìn)去和出來時并無兩樣，他身上連一絲血腥氣都未沾染，神色也無恙。

他俯首和簡夜稟告，“還是不肯說，恐還要再審上幾回。”

簡夜在昏黃的光下又往裏看了一眼，料想一般人聽了皇城司的名頭都該嚇暈了，這人竟還敢對著穆珩大罵，當(dāng)真有幾分臨危不屈的血性。

他轉(zhuǎn)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牢中之事就由穆指揮負(fù)責(zé)，沒問出話來之前，城內(nèi)外的巡防不可松懈，以防被人鉆了空子。”

兩人分開后簡夜又去了一趟存放照身帖的檔案庫，平日檔案庫有專司其職之人，按男女年齡等做了分類，以便日后查閱。鐘渡尋了些可靠之人，一下午就把檔案庫翻了大半，可還是未曾找到。

高崢揉著眼睛看見簡夜走進(jìn)來，他連忙起身道，“犯人招了嗎？”

簡夜搖頭，“我覺察此人有些怪異，又說不上哪裏怪異。”

“這邊也是毫無線索。”鐘渡指了幾處架子，“按照庫吏的分列，那幾處架子上陳放的就是他這歲數(shù)的照身帖，我等已差人來回翻了兩遍。下官想許是這人外貌和年歲偏頗較大，故想把所有人的都查看一番。”

高崢道:“都已經(jīng)查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黃口小兒古稀年邁的老者，難道不是本地人氏？會不會是……”

簡夜聽他前言陷入了沈默，心中疑惑更甚。

鐘渡卻臉色微變，孟都知州哪都好，就是說話不過腦，本就是一樁麻煩事，他這話讓有心人聽去就有攀咬戶部之嫌。

他手臂輕抬不動聲色地打翻了墨硯，硯臺掉在地上濺了一地，高崢的衣袍上霎時間多了些黑點。鐘渡慌忙致了歉意，又提議高崢先回去換身衣裳。

待高崢走后，鐘渡作揖道:“高大人快人快語，少師莫怪。戶部在戶籍一事上向來處理得當(dāng)，從未出過差錯，高大人方才……”

簡夜還在想方才高崢的話，他彎腰拾起硯臺，正想開口，忽聽身后有人稟道:“大人，有百姓前來府衙指認(rèn)，自稱認(rèn)識犯人。”

簡夜道:“鐘通判就隨我先去看看吧。”

衙門一貼出懸賞的畫像消息就在城內(nèi)傳開了，重賞之下很快就有人找上了衙門，還不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