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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起（2 / 3）

他就是因為知道得太清楚了，所以才不能在此時離開。簡家百年的祖業(yè)，要是毀在大仇得報的前夕，那比殺了行歡還要殘忍。

“他不在也好，”岐次唇角微勾，“我就同他們賭一把。”

大道兩旁高張燈火，昏黃的星火從簾子縫中閃進馬車，跳在岐次臉上，他雙手撐在膝頭，像只蓄勢待發(fā)的猛獸。

“明日你去請長公主來府上一聚。”

——

宋歸語在看皮影戲時打了個噴嚏。這幾日城內(nèi)到處都是來參考會試的學(xué)子，他出門隨便走兩步就能撞到一個捧著書搖頭晃腦的人，整個泛京都充斥著一股之乎者也的書呆子氣……所以近來他都不愛出門了。

為此思無涯特地把皮影戲的藝人請到了公主府。

宋歸語斜躺在須彌榻上，隨便用袖子抹了一把鼻子，心道肯定是有人想他了!

想他的那這位在翌日晌午把話遞到了他耳邊。那會兒宋歸語正在午間小憩，見來傳話的是清塵，立馬和他去了別院。

岐次剛從官廨回來用了午膳，他出了屋子就看見清塵帶著宋歸語迎面快步而來。

“我問清塵他也不搭話，什么大事不能直說？”

“是有件事。”岐次道:“想請你幫個忙。”

宋歸語喟嘆一聲，“我道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就沖簡行歡別說是幫個忙這等小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用不著這個請字。”

岐次有他的顧慮，他默了片刻，道:“進屋說。”

清塵守在屋外。

岐次道:“西寧帝歿了，是白家陪嫁過去的侍女動的手——”

“什么？”宋歸語高呼了一聲，“你父皇駕崩了？不對……”

他想到了另一層，神色正經(jīng)起來，“西寧帝死在東昭送去和親之人手上……豈不是等同于撕毀了兩國交好的盟約，那你……”

“嗯。”岐次捻著茶盞，漫不經(jīng)心道:“京都城待不長久了，該回返西寧了。”

宋歸語眼底帶著一縷詫異，岐次提前知曉西寧情況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岐次方才說的這兩句。

他問道：“西寧帝的事還沒傳到泛京城，你現(xiàn)在就走并不需要我……我能幫你什么？”

“我現(xiàn)在不能走。”岐次道:“泛京一旦收到消息，質(zhì)子的身份就是催命符，如果提前逃了，那牽連的就是身邊人。”

“簡行歡!”宋歸語瞳孔驟然一縮，死死盯著他，“所以你準(zhǔn)備怎么做？”

岐次的手一點點攥緊，“到時只要行歡上書朝廷，拿我人頭祭旗以振奮恪西軍心，就能徹底撇清和我的關(guān)系，所以他回泛京前我都不能逃。”

“你……”宋歸語深吸一口氣，道:“簡行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