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光幕將這長長一段說完,靈堂反而一時寂靜。
傅友德四人那種“顧成算什么?我上我比他更行”的不忿感,竟也在這光幕漸漸淡下去的聲音中,變得朦朧,變得輕飄。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切的嫉妒。
可是這種嫉妒,也在其伴生的向往與畏懼的共同作用下,化入他們心中輕飄朦朧的瑟縮一團(tuán)中。
名留青史,誰能抗拒?
名留青史,誰不畏懼?
誰能抗拒做成這件事的誘惑,誰不畏懼做成這件事的人?
他們飄飄乎如立于云端。
而在這團(tuán)云霧里,他們或早或晚,必然要產(chǎn)生這樣的疑問:
為什么顧成做了這些事情,就能永遠(yuǎn)被記???
這種飄忽云霧之中,大約就屬李景隆額外悲傷一點,連心底的云霧都是烏云底色的。
大家都是二五仔,為何命運竟如此的不同?
這時,一聲暴躁的嚷嚷響起來: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個將軍嗎?還要說多久?拉拉雜雜屁話這么多,不是說好了說老四怎么打仗的嗎?離題萬里,我們能不知道顧成怎么樣嗎?!”
那顧成未來能這樣,我們確實不知道……
現(xiàn)場倒有好幾人心里劃過這樣的話,接著他們看向說話的人,倒是明白了此人為何如此暴躁。
無他,說話的人是秦王而已。
秦王暴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倒是輪到我被毒死這樣的大事,就‘被毒死’三個字!”朱樉復(fù)又冷哼。這句一出,眾人便明白他突然發(fā)火的緣由了。
想必是嫉妒極了,肚子又淺,便不管不顧,一通發(fā)泄。
武將們想,而后他們突地一僵:
等等,剛才聽見了什么大事,秦王被毒死?
“二哥歇歇火吧?!敝彀氐f,“我?guī)易苑伲艺f話了嗎?”
武將們再僵:等,等等等,湘王全家自焚?對,對了,記起來了,之前依稀還聽到過李景隆鎖拿周王……
嗯……我被人趕下皇位,我也沒說話啊。朱允炆想。但這事兒他不想宣之于口,便默默不做聲,倒是多看了好幾眼耿炳文。
如今他看耿炳文越看越順眼,蓋因他知道耿炳文是為自己而死的。
如此忠臣,能不順眼嗎?
至于顧成——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不過是一二五仔爾!
朱元璋此時不悅地咳嗽一聲,威嚴(yán)地掃視兒子們:
幾個龜兒,給咱閉嘴,家丑不許外揚!
好在此時,光幕又響:
【好了,簡單地盤點了下這些武將的生平后,up要重復(fù)下up的觀點:擁有這些武將的建文朝廷,實在無法說是“將星俱去”,他們每一個拎出來,其作戰(zhàn)能力、其人生經(jīng)歷,都充滿著傳奇性。建文帝選用他們,既不是無可奈何,也不是胡亂點兵。
現(xiàn)在,燕王要直面這些強(qiáng)敵了。
強(qiáng)敵雖強(qiáng),燕王卻有非常明確的作戰(zhàn)思路,也是他最擅長的,充分發(fā)揮騎兵的機(jī)動力和信息戰(zhàn)?!?
耿炳文聽到此處已然嘆道:“雄縣危矣。”
朱允炆:“?”
我中間聽漏了什么嗎?
【我們看一下時間,閏8月12日收到行軍動態(tài),8月15號,燕王就帶著人到了涿州,讓全體將士原地休整之后,下午三點多渡過白溝河。
從地圖上可以看到,白溝河到雄縣的直線距離也就只有40里左右,對于騎兵,這個距離很從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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