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自薛成和袁思住進來，一直是陰雨綿綿的天氣。因考慮聶曉柒的病，眾人覺得雨天出行多有不便。
聶曉微一有空，便常找薛成來輔導她的學習。她曾從網上得知，楊敬烈是著名國防大學的學生，而那所大學招生要求極為嚴格，因此能進的人，素養必定是百裏挑一的。她找他可以讓自己更進一步。
除此之外，聶曉微還是有那么點私心。每當薛成教她時，她會忍不住偷偷看他的神情，想像著現實的臉會是怎么樣。想著想著，偶爾會心不在焉，搞得薛成以為是不是自己講得不好，令她糊涂。當他問她能不能理解時，她又可以以自己消化過后的理解講出來，于是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糊涂的，還有袁思。每次聶曉微來找薛成，薛成都會讓袁思去做別的事。這讓袁思摸不著頭腦，以至于有些怨念，為什么要支開他？他從未見過薛成如此和陌生人意氣相投，而且還是一個女孩。
有一回，袁思忍不住多想，是不是薛成對聶曉微有意思，于是起了心思去偷聽。聽了一圈下來，只聽得什么什么定理，什么什么系數，什么什么配平……他腦袋滿是疑惑，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好像是在說天書一樣。
經過分析，袁思確定，薛成和聶曉微不是他想的情人講悄悄話，于是對屋中的兩個人放任不管。
用沾水手指在桌上涂畫的聶曉微，聽到動靜，抬頭透過窗，看到袁思離去的背影，笑了起來：“我估計阿思一定是一頭霧水，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干脆就放棄了。”
“也好，阿思應該也不會再過問了。”薛成坐在桌邊看著聶曉微在桌面上畫的受力分析圖，說道，“物理對力的考察比較多，平時也可以註意生活的力。說起來，法術系統似乎也遵循物理邏輯。兩者相互應用，也會給你些啟發。”
“我知道了。”聶曉微望著方桌上水漬形成的解題思路，將其記在了心裏。
過了會兒，聶曉微舒展了身體，道：“外面綿綿細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下到清明。薛大哥，你是不是要馬上去觀堡的？”
薛成道：“那邊我們去過，了解了一些。觀堡分為內堡和外堡。內堡裏那座觀山窯是歸縣衙管，燒出來的瓷器大部分是上供的。外堡的小窯是民間的，燒出來的瓷器是在民間流通。”
“我問過曉柒關于觀堡的事，她知道的，也和你一樣。”聶曉微皺眉，“不過我有點在意的是，我問深了，她語焉不詳，甚至反問我是不是要去觀堡。”
薛成道：“或許你多慮了。問得詳細，自然會讓人覺得你是想去的。”
“也是。”
*
連日的陰雨天，終于放晴。四人當下結伴去了河口村。
河口村離一條河很近，而這條河自觀山流下匯聚而成，因此得名為初凈河。可以說，河口村離水源相當的近。
眾人進入河口村，入眼的便是這條波光粼粼、清激見底的河。
剛踏入村子，袁思歪頭道：“你們聽，好像有樂聲。”
眾人凝神細聽，除了水流潺潺的聲音，以及嘈雜的人聲，確實有樂聲。
聶曉微聽著，越聽越覺得有些熟悉，她忍不住說道：“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這樂聲？”
“你聽過？”聶曉柒瞪大了眼睛瞧著她。
聶曉微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失憶的，連忙找補：“就是一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我聽成了別的聽到過的樂聲吧。”
聶曉柒低聲道：“也是，你怎么可能聽過呢？”
“你在說什么？”聶曉微裝作好奇：“你知道的，對不對？這是什么曲子呀？”
聶曉柒用手撓了撓額頭，支吾了幾聲：“我好像也聽錯成別的曲子了。”
聶曉微一時怔住：“好吧。”
薛成拍了拍她胳膊，用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好像也有印象。應該是現代裏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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