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肆川腦袋發暈地回到了酒店。
刷卡。
脫鞋。
倒在床上。
動作一氣呵成。
像失去意識一樣在床上一動不動躺了十分鐘后。
她捂著臉蛋。
太燙了。
在床上打滾。
在撒歡的白毛小狗在春天的草坪上繞圈的滾法。
濃郁的青草一寸一寸地向上生長, 一朵一朵小花粉嘟嘟地綻開。
段浪京說，他喜歡她。
段浪京喜歡她？
她撅起唇, 看向自己的手, 食指拇指小夾子一樣來回捏了捏。
然后移向自己的臉蛋，一擰。
嘶，好疼。
是真的。
可又忍不住懷疑。
他那樣的人，喜好怎么能看得清。
會不會像上次在滑雪場一樣, 大半夜地來一句想你, 搞得她莫名其妙, 又在下一次見面, 插著兜面無表情地解釋只是開玩笑。
她算不清楚。
但只要一想到他可能真的喜歡她。
安靜的空氣裏有什么薄荷葉在燃燒, 啪啪作響。
心跳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失眠了一整夜之后, 章肆川認命而平靜地睜開眼。
腦子裏冒出的第一件事是幸好昨天已經結課了。
而慶幸的原因不是她可以補覺。
而是能遲點面對段浪京。
昨天下午，他說完那句話之后。
章肆川楞在原地, 半天沒有說話。
“不打算說點什么？”段浪京問她。
章肆川糯糯地抬起頭, 櫻色的唇很緩慢地張開：“我……”
“我, 我不知道。”
莫名的, 突然開始結巴，小聲。
呼吸聲被翻涌的海浪吞沒。
有一枚純白色的貝殼被沖上了岸。
在橘色落日的光在海面泛映, 藍與橘的邊緣的著迷的粉際云。
段浪京蹲下來，撿起那枚貝殼，借著漲潮的海水，用指腹搓了搓。
他把那枚貝殼放在掌心，挑眼看她：“猜裏面有沒有珍珠。”
“啊？沒吧。”貝殼裏面怎么會有珍珠。
“別眨眼。”他把兩只手合在一起, 用力的一蕩。
再攤開。
一串珍珠手鏈晃悠晃悠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珍珠手鏈的中間串了一顆荔枝色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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