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并沒有顯出不悅,仍用那仙嫡般的聲音淡淡說道,“好,今日就為語嫣姑娘鳴奏一曲。將我的琴匣取來?!?
夜嵐輕解琴匣,取出一尾綠綺式古琴,放到雙膝之上,纖細白凈的十指,優雅的撥動琴弦,一陣清新之氣伴著琴音撲面而來,琴聲平淡,音律簡單,卻蘊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深意。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彼就铰杪犞傧覔艹龅拿钜?,不禁脫口而出。繼后像是有一種力量將她牽引,竟起身走到夜嵐身旁翩翩起舞。只見她踏著輕盈舞步,身體微轉長裙散開。皓腕輕抬,長袖舒擺,回眸一笑,淺唇清吟。
風吹皺了江南書生執筆繪扇
天色淡漸漸染透青衫
紙鳶擬作彩鸞線斷落她紙傘
點落漣漪一瓣
夜嵐神色微微一滯,隨后淺笑一下,竟跟著吟唱起來。
不辨暮色重山云霞花樹相歡
泉東南撥流水作琴彈
清陰多添倦懶客來只稱未還
醒落花衣襟沾
二人的嗓音十分動聽,娓娓唱來,若玉石之音,伴著嫡音仙樂如仗對詩詞般,竟將整曲對唱出來。
(夜嵐)念及初見雪深驚鴻來
梅花相似一剎流云散
(司徒曼舞)天風浩然卻情何來哉
如何意會言傳
(夜嵐)十里長街走馬隔花見秋千
九重回廊擦肩又尋而不見
(司徒曼舞)八聲甘州淺唱宜珠玉山野
意動提筆賦長句七言
(夜嵐)六里亭上懷念烹泉浮新葉
三五各掌花燈盈盈各眉眼
惟一人相念半生不負也
歌聲遇云,舞態生風,一進一退,光華奪目,如游天上,睹仙姬,非復人間思想所及。
一曲終了,一舞終歇,司徒曼舞面頰微紅,裙裾微微飄動,執手拂過耳邊一縷絲發。夜嵐見此景思緒片刻神游。
“夜大家在想什么?”司徒曼舞說話間已經落座。夜嵐又恢復了平靜的神情,淡笑著說道,“只是想到了位故人?!薄罢Z嫣剛剛唐突了?!薄霸趺磿?,今日彈奏之曲,多年來唯有語嫣姑娘一人聽出其中含義,可謂夜嵐知己也?!薄耙勾蠹?,最近將在京城駐留嗎?!彼就铰韬柕?。
“不,我決定去一趟北方戈壁,尋訪一人。這些年我一直探尋她的蹤跡,終于有了些眉目,今天便啟程。”夜嵐的語氣很淡似乎在說著別人的事。“不知今后還能否和夜大家相見?”司徒曼舞表情有點沮喪。“夜嵐自詡和語嫣姑娘有緣,今后自會相見?!币箥拐Z氣平淡卻透露著堅定?!澳钦Z嫣借夜大家之酒敬夜大家一杯,為夜大家踐行,干。”“呵呵,干。”
“不知夜大家這酒是什么酒,竟如此清爽、醇香?!薄爸皇窃诖罄頃r偶然得到的,聽聞是用雪山上的千年寒冰釀造,語嫣姑娘如若喜歡,當贈予一瓶,只是這酒后勁比較烈,切不可貪杯?!闭f罷夜嵐便著侍從取來一錫封的白玉瓶遞到司徒曼舞面前。“那語嫣謝夜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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