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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2 / 3）

開鑒三賢。

雖說他們都是扶梁閣的講學(xué)大儒，但實際每一個開鑒門學(xué)子第一年不分學(xué)院之時，都聽過他們講經(jīng)，跟著他們學(xué)作文章，聽一代一代人念過的六院訓(xùn)，誓要成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一匹夫。

一代一代學(xué)子來了又走，攪弄風(fēng)雨的奸佞有之，鞠躬盡瘁的能臣有之，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有之……他們在這裏開蒙讀書，也在這裏初見人情，踏出自己邁向人世間的第一步。

這三人卻總是在此處。

手撫經(jīng)卷，開蒙解惑，傳道授業(yè)。

此謂“先生”。

現(xiàn)在下面的熱烈反應(yīng)就可見一斑。

三人裏，最和藹、沖著旁邊學(xué)生頻頻點頭的是滿老大人，也是他當(dāng)時說三人舊事為薄奚尤開脫、活絡(luò)氣氛，穿得最樸素的是褚折鶴，另一個不茍言笑的則是梅甫之。

也就是當(dāng)時姜彌引導(dǎo)這兩人撞破了文官狎童妓的案子。

她從未懷疑過這兩個人，卻在昨日突然心生疑竇。

……后面薄奚尤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反應(yīng)，還反手險些坑了游樵和滑川，是不是和這兩人其中一人有關(guān)？

他們當(dāng)時撞破，是因為其余人確實不知、為了自保，看到前來的游樵滑川不得不如此，還是確實清正廉潔、嫉惡如仇？

她在樓上旁觀。

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懷疑的視線盯著她的老師們。

香早就灑了出去，追蹤的方法也簡單，只消停在一處兩炷香的時辰，靠近過薄奚尤，且靠近的時間夠久的人，姜彌袖中的蟲便會飛向那一處。

此物名為尋香蟲。

是烏陶自己研制出來、用來報覆當(dāng)時追殺她那批人的玩意兒。

樓下，三人來了并未寒暄或是享受眾人追捧，即使是最“溫煦”的滿老大人，也并未多言一字，只是接過靠他最近學(xué)生的書卷，細(xì)細(xì)研讀開始批閱。

他們事務(wù)繁忙。

來了便是為了解惑答疑。

兩炷香的時間眨眼而過。

姜彌袖中的尋香蟲卻一點反應(yīng)也無。

……是沒見面嗎？

還是其實并不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姜彌頭一次出現(xiàn)了猶疑。

三人不會待在這裏太久，前后也不過是兩個時辰，但這整整兩個時辰，那蟲一點反應(yīng)也無，不管賀缺姜彌怎么走動，它都悄無聲息。

“她給的東西真的靠譜嗎？

賀缺終于忍不住反問，“給我糊那人/皮面具我就想說了，誰家好人靠草藥做這東西，悶的我差點喘不過來氣！”

姜彌倒是沒質(zhì)疑。

她眼仍然緊緊盯著樓下，口中仍然淡定。

樓下，幾個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

“說不準(zhǔn)就不是呢？雖說薄奚尤此人確實善于籠絡(luò)，但咱們幾個夫子都是世間大儒，有什么必要，非得去……”

蟲突然飛起。

兩雙眼睛一齊望向它的方向。

——朝著卻是另一個沒人的、同在二樓的地方！

是薄奚尤的人……還是薄奚尤的同黨？

賀缺已經(jīng)站直，姜彌卻毫不猶豫地沖他點頭。

“去追。”

她果斷。

“我腕上有沾血就死的暗器，袖袋裏有刀，咱們出來帶了暗衛(wèi)，是阿爹給我從小訓(xùn)練到大的死士。我是安全的，而追那人我只相信你。”

她誰都不相信。

除了賀缺。

賀缺知道姜彌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他深深地望了姜彌一眼，然后毫不猶豫追了出去。

而姜彌仍然站在原地。

這是她選的絕佳位置，樓下往上看，只能瞧到樹影憧憧，樓上往下看，卻能將下面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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