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羅斯經過長達一個半世紀的掠奪性貿易、非法開采金礦、非法移民等途徑向唐努烏粱海地區滲透之后,至清朝滅亡的1911年,俄國人在唐努烏粱海地區的工商和礦業達到了80家,居民點多達16個,移民有5000余人,確定烏辛斯克邊務官管理移民事務,以及設立教堂和學校。
而隨著1912年,北疆出現了外蒙古 “獨立”地危機,其影響波及到唐努烏粱海地區之后,同年初在俄國商人的唆使下唐努烏粱海地區發生了搶掠內地商號地事件,內地商人紛紛逃離該地。一年之后俄國政府在唐努烏粱海克孜爾城內,建立了烏粱海邊區專員署,并派出官員,開始大規模實施移民計劃,以達到占領唐努烏粱海地目的,自此俄國移民以前所未有地速度迅速增加,俄國警察也被派遣到了該地區,與此同時,采取成逼利誘等手段迫使唐努烏粱海各旗向俄國遞交 “保護”申請,1912年7月,俄國決定對唐努烏粱海各旗實行 “保護”。
“里面的人聽著立即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否則將根據俄羅斯帝國刑法,以叛亂罪處以絞刑!”在一座木質的中國式建筑外,上百名五、六十歲地哥薩克士兵,依著土坡包圍著旗城外山頭上的這座中國式建筑,一個蒙古人裝扮東方人,大聲的用漢語喊到。
“那扎克,唐努烏粱海自古以來,都是中國的領土,我們在自己家里頭作生意,什么時候輪到他們老毛子指手劃腳,要打盡管打,別他娘的吱吱的,告訴那些老毛子,帶卵子地盡管沖上來,老子地槍子可不認人,老子這把新槍還沒見過紅,正好拿老毛子開開葷!”依在厚實的土木墻后,拿著手槍地穆天飛大聲的沖著窗外喊到,作為西北商行克穆齊克旗分號地保安隊長,這時候穆天飛無疑擔負著保護整個商行的財產人員安危地責任。
“吉米普夫統領,商號里地商人們不愿意投降。”穿著絲袍地那扎克點頭哈腰地對一旁帶著翻綿羊皮帽子地哥薩克騎兵隊的統領說到。那扎克并沒有把翻譯完,作為一個烏粱海人,那扎克對這些哥薩克并沒有好感,但是面對著馬刀地時候,那扎克還是選擇了合作。
“你告訴商號里的商人們,再給他們五分鐘地考慮時間,如果不然,我們就發起進攻,任何對抗俄羅斯軍隊的行為,都將被視為叛亂罪處于絞刑。”原本接到動員令之后,就招集了本村那些像自己一樣一頭白發的哥薩克戰士們,作為一名哥薩克能夠死在戰場上,是一名哥薩克的榮幸,但是這幾年,從村子里出征地那些年青人們大都再也沒有回來,已經年邁地吉米普夫早已失去了最初地銳氣,正因為如此,吉米普夫并不介意再等待十分鐘,等著商號里的人放下武器出來投降。
“巴總管,你覺得那商號里的商人,能打得過那些哥薩克騎兵嗎?”手持著念珠的大喇嘛達克丹,半瞇著眼睛站在旗城內看著圍著西北商號的那些哥薩克們,滿面皺紋地達克丹靜靜地看著旗城外那個矮山頭上的一切。
“大喇嘛,這些中國商人死去了,比他們活著更有意義,也許這件事可以把中國官府拉進來,到時克穆齊克旗和唐努烏粱海才能擺脫那些殘酷、貪婪地俄國人。”站在大喇嘛身后的巴彥巴達爾恭敬地開口說到,對于那些中國商人的死活,作為克穆齊克旗的總管的巴彥巴達爾并不在意,在巴彥巴達爾看來這也許是一個機會。
在過去地大半年之中,巴彥巴達爾之所以多次向中國官府遞交請愿書、陳情書,目地就是為了擺脫那些俄國人,那些貪婪俄國人自從戰爭爆發地兩年多以來,已經從旗里強索去了上萬頭牲口,旗里再也無法忍受俄國人的勒索,所以才會提議回歸中國,畢竟中國從來沒有從唐努烏粱海征過那怕一只綿羊地稅收。
“愿佛祖保佑他們,等他們被俄國人絞首之后,記得收殮他們地尸身,再從克孜勒電報局用陳大人給我們的密碼,把他們被絞首地事情告訴他們。”作為主管旗務地大喇嘛達克丹知道這是一個機會,相比于中國人,俄國人太過于貪婪了,達克丹并不介意那些俄國人在旗內的荒地上開墾土地、開發礦藏、引入移民,但是卻無法接受俄國人那些貪婪地索要,尤其是那些俄國人強迫一些圖瓦人接受東正教,更是讓達克丹無法接受,這正是達克丹支持巴總管回歸中國地原因。
“李掌柜,你和伙計們現在趁著可以出去,先出去吧!相信巴總管應該可以保你們地平安,天飛和兄弟們護號有責,只能留在這和老毛子拼命,李掌柜和伙計們不要白折了姓命,再則咱們商號地那萬把兩砂金還寄存在巴總管那,無論如何,你老和伙計們都不能折在這了。”
聽到老毛子下達的最后通諜的穆天飛,掀開窗簾看著商號外地那些哥薩克,穆天飛開口對商號地掌柜說到,無論是作為商號地保安隊長,還是西北調查部地特工,穆天飛絕對不能選擇投降,但是像商號的掌柜和伙計們,顯然沒有這個必要。 “穆隊長,過去李某一真看您不順眼,李某是白長這雙招子,危難之時方顯大忠大義,穆隊長是個忠義之人,李某雖是一商人,但也是打小就拜著關二爺!這棄號而逃之事,萬萬做不出來!食東家飯,為東家賣命,天經地義。”看著一臉正色地穆隊長,李覺旺開口說到。
作為商號地掌柜李覺旺知道,即便是現在自己帶著伙計們出去,那些俄國人也不見得會輕放了自己與其那樣,倒不如拼上一把,至少落得個忠義之名,在蒙古作生意地人大都知道那些俄羅斯人,尤其是這些哥薩克大都是兇殘成性,之所以沒選擇按那些哥薩克人說的那樣,留下貨物和武器返回蒙古,實際上就是因為這些話出自那些哥薩克人之口,他們在這里放過你,但是等你走過之后,他們會在半路上攔下你,輕著取其財,重者奪其命。
“時間到了,看來這些中國已經作出了自己地選擇!這些愚蠢、貪婪的中國人,失去了生命,不知道他們還能擁有那些錢財嗎?真不明白這些愚蠢中國人到底是為什么。”打開懷表看了一下時間后,吉米普夫便從腰帶地槍套中抽轉輪手槍,雖然并不知道那些中國人為什么選擇抵抗,吉米普夫一邊咒罵著,一邊開始招呼著自己的戰士們,準備戰斗。
“巴總管,人死賬不爛,他們托付給我們地那些砂金,我們必須得給他們保管好,回頭好轉給他們商行,這個信字,咱們不能違了。”看到俄國人將要動手,達克丹大喇嘛開口對巴彥巴達爾總管說到,雖然對這些人死并不關心,但是達克丹還是開口提醒到巴總管,現在旗里財物吃緊,那萬把兩砂金,對于旗里而言無疑是筆不菲地巨款,出于這方面的擔心,達克丹才會如此提醒。
“兄弟們老毛子準備動手了,咱們今個得讓老毛子知道,咱們中國人也是爺們,不是他們拿著刀槍就能隨便砍著玩的沒卵子的孬種!把老毛子放到五十步再打槍,要打往死里打!”看著那些留著大胡子,胡子大都是花白地老毛子,穆天飛開口對窗后持槍瞄準著地商號里的兄弟們喊到,在蒙古各地地西北商號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武器,按照商號的規定,商號之中上到掌柜下到伙計,都必須要學會打槍,所以穆天飛并不需要為此擔心。
“吱、吱”當腳上地皮靴踩在雪地上的時候,提著手槍地吉米普夫看著自己身邊地那些端著步槍老戰士們距離那座中國式的建筑越來越近地時候心里地不安感越發強烈了起來,總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已經這么近了,那些中國人為什么不開槍? “除了遠距離開槍之外,他們什么都不會,不過是一只要刺刀沖鋒就能擊敗地軍隊而已。”跟在那些老戰士身邊前進的吉米普夫想起在十多年前,在滿州和中國人打仗時那些貴族軍官們形容中國軍隊的言語,而吉米普夫接觸到地那些中國軍隊也的確是如此,而現在距離已經這么近了,可為什么這些中國人還不開槍,他們在等什么?
“近點、再近點!”依在窗后的穆天飛在心里默默地自語到,看著周圍那些拿著槍依在窗后地商號里的伙計們和臉色煞白地李掌柜,穆天飛知道現在地李掌柜和伙計們心里恐怕早都緊張到了極點,畢竟他們只是生意人和伙計而已。
“準備。”當看到那些哥薩克小心翼翼地在冰雪上移動著腳步,在冰滑地冰雪上緩步前行的哥薩克們的動作很是呆滯,但是仍然走到了距離號六十來步開外地地方,如果是在平時,穆天飛指不定會笑起來,但是這時穆天飛顯然沒有了笑地心情。隨著穆天飛地口令,三十多名商號的掌柜、伙計都蹲在窗后持著槍,等待著穆天飛開槍的命令。
“他們……難道!快……臥”看著商號地百葉窗被封閉著、大門也緊閉著,這一切都告訴吉米普夫,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對勁,看著這些吉米普夫突然想起來,差不多在二十年前,在突厥斯坦地一次戰斗。
“砰、砰、叭、叭、砰、砰……”吉米普夫剛剛憶起那次戰斗,正要開口喊到,只見那些緊閉的百頁窗突然打開了縫隙,密集地槍聲音立即從商號內部傳了出來,在槍聲之中吉米普夫看到周圍那些都已經作了爺爺的老戰士們,瞬間倒下了數人,一切二十年前地那次一樣,好像時光又一次回到了二十年前連天空都是一片灰黃的突厥斯坦。
“砰!砰!砰”當槍聲響起之后,那些身經百戰地老哥薩克戰士們,立即趴倒在地上。瞄準著商號的百頁窗開槍,木色地百頁窗瞬間被子彈打的飛碎,商號內的槍聲在這些老戰士們的壓制下,立即顯得有些稀疏開來。
“謝爾伊蓋,你帶人從右面包抄過去,英勇的哥薩克們,戰起來,拿起你們的步槍,揮舞著你們地馬刀,去砍掉那些中國人的腦袋!”趴在地上的地吉米普夫一邊還擊著一邊大聲的喊到,吉米普夫并不能接受中國人壓制著地結果,在下達過命令之后,站起來揮舞著納干轉輪手槍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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