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搔首弄姿的小分隊19（1 / 3）

搔首弄姿的小分隊19

人總有一天都會死的，但正因為生命是有限的，才能夠歡喜和悲傷。

陳季良的衣服上沾著很多人的血，荒漠中本就水資源短缺，靠近冬季的時候更是干燥寒冷，洗？不存在的。

長久積攢下的污漬一層摞一層，那味道，實在是撩人。

銀燈用小拇指挑起別在陳季良衣物中的石心，看著黯淡了不止一點的小東西，輕輕磨搓。

陳季良繃緊了肌肉泡在浴桶裏，他知道，銀燈就在他的身后，隔了一個屏風(fēng)。他提起氣的時候，能清楚地聽到銀燈的喘息和動作。

確認(rèn)了銀燈沒走，他也沒敢放下心來，依舊支著耳朵聽著那邊的動靜，猜著銀燈在做什么。

他輕輕轉(zhuǎn)轉(zhuǎn)身子，想要回頭看一眼，剛動了一下，水碰上桶壁，就被銀燈呵斥了回去。

“你敢轉(zhuǎn)過來，我就折了你的脖子！”

陳季良一僵，老實了。

咚—咚咚——

銀燈透過半透明的屏風(fēng)看過去，模模糊糊能看見陳季良的輪廓，他微微笑了一下，掩唇輕咳，撥了撥炭盆。

橘紅色的炭火倒了個個兒，接觸到冷空氣，蒙了一層灰白。

銀燈敲了敲炭盆，“進(jìn)。”

一個小廝帶著幾個人進(jìn)來，提著幾桶冒著熱氣的水。

小廝彎腰點頭，請了安。

銀燈仰仰首，示意屏風(fēng)后。

小廝目不斜視，再次點頭之后，帶著人站在屏風(fēng)前，自己親自提著桶入了屏風(fēng)后。

陳季良看著一個小廝提著桶進(jìn)來，伸手試了水溫之后，就把熱水往浴桶裏倒，不多不少，倒了一桶多一點，水溫很舒服。

陳季良盯著這小廝看了許久，那小廝也沒有抬過一下頭跟陳季良對視，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像是個啞巴。

而他兌洗澡水的動作甚是熟練，對水溫的掌握猶如俠士把劍，文客弄墨。

手指纖長，是拿劍的，也是拿筆的。

盯著水認(rèn)真的樣子就像是花匠在給仙人掌澆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多了就爛，少了就干癟。

不多問，不多看，不多做，很識時務(wù)。

小廝提著桶出來，擺擺手，那些人就面無表情地陸續(xù)出了門。

小廝抄著手彎腰，又向銀燈行禮。

銀燈輕咳，小廝始終垂著的眼皮輕輕掀動，慢慢看過來，又重新垂下去，就像是理所當(dāng)然，是不經(jīng)意，而不是自己的意愿。

沒有好奇，一直都是淡然不變的表情，壓著的眼底是旁人看不見的情緒。

他比往常多眨了幾下眼，轉(zhuǎn)身拿了毯子過來。

銀燈有些楞怔地看著他把毯子披在自己身上，又輕輕拉了拉，才回到原位。

銀燈壓壓毛毯，“色正，辛苦你了。”

小廝捏了捏衣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沒什么。

銀燈微微偏了頭，沖著屏風(fēng)看過去，“他是我的客人。”

色正轉(zhuǎn)轉(zhuǎn)眼珠，斜睨過去，又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頭低得越發(fā)往下，又慢慢抬起來，左手的食指、中指搭在一起，點動一下，做了個動作。

銀燈伸出手，拇指彎曲點了兩下，“謝謝。”

色正雙目微微瞪大，幾不可查，很快搖了搖頭，又鞠了一躬，退出了房屋。

銀燈捏捏身上的毛毯，看著關(guān)上的門微微發(fā)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