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怨道，“哎呀，真是，再也不做這個了，把指甲傷成什么樣了都。”
說著，她從茶幾上拿過來一顆牛軋?zhí)牵乐臅r候嘎巴嘎巴的。
銀燈微微睜大了眼，他記得，木琦琦幾乎不吃糖。
在她害怕或者是緊張的時候，她才會拿起一顆糖嚼著吃。
當初她上幼兒園的時候，家裏特地屯了不少糖果，就為了讓她上學帶。
這么多年下來，木琦琦甚至形成了進考場也要嚼一顆的習慣。
因為高考不讓這么做，辛代見還特地讓她學著戒一戒這個說不上是好壞的習慣。
木琦琦也知道，她秉著吃糖長胖的精神，讓自己盡量不直接吃那么多。
雖然依舊喜歡吃甜食，甚至那箱子煮餅被她一個人干掉了一大半，但是確實很少拿糖吃了。
銀燈試著不那么強硬，他斟酌著語氣，“琦琦？”
“啊？”木琦琦無意識地轉(zhuǎn)過來，手裏還捏著半塊咬斷的糖塊。
銀燈看著她手裏的糖，她仿佛被燙到了一般，“啊，我……我作業(yè)還沒做完呢！”
說著她把那半塊糖塞進嘴裏，拍拍手站起來，帶著與方才差不太多的笑容。
“我就不打擾你了，像我們這樣立馬就要開學的高中生，是沒有資格坐在這裏聊天侃地的，我去攻打我的江山。”
銀燈看著木琦琦算得上是狼狽而逃的身影，碾著手中的筆若有所思。
銀燈連著兩天都沒見著樓明。
木琦琦也要去學了，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風，一定要住校。
她說是為了每天早上多睡一會兒，也能跟得上學校作息，不至于那么慌忙，時間也不會那么緊。
據(jù)她說，就去個兩三天，等十五的時候就把他們放出來了。
木和跟辛代見都忙得腳不沾地，送木琦琦的大任就落在了銀燈身上。
銀燈提著木琦琦的被褥，再一次覺得木琦琦是在躲著他。
或者說，是在躲著他問問題。
學生宿舍樓沒有電梯，也虧得木琦琦住得不高，就在三樓。
一趟下來，也不算是太累。
他看著木琦琦把被褥弄好，把東西給她擺好，才跟著她下了樓。
“你們用不用家長簽字什么的？”銀燈記得好像學生開學都有這么個規(guī)定。
木琦琦擺擺手，“別管他，你走吧，一會兒我自己簽。我覺得吧，你倒是不如給我多點零花錢啥的。”
她把書包單肩挎著，一只手插著兜，手腕上還帶著一根黑色的皮筋。
紅黑色的校服襯得她青春洋溢。
正是大好的時光。
木琦琦笑得明媚，
銀燈被她財迷的樣子逗笑了，給了她幾百塊。
關(guān)于簽字的問題，最后也沒拗過木琦琦，只能跟她擺擺手沒看著她登上樓梯。
像每一個來送學生的家長一般，看著她進了教室之后才或是慢悠悠，或是放下了一件大事般急匆匆地出校門。
銀燈掏出手機，有個未接來電，他微微勾起嘴角，撥出那個號碼。
嘟嘟嘟——
“你在哪兒？”
銀燈踢開腳邊的一塊小石頭，“我送琦琦上學。”
那邊沈默了一會兒，銀燈覺得是他沒什么話題可聊。
“我……這兩天有點忙。”
風吹起來，把云聚集在一處，碧藍的天就露出來，連陽光都明亮了很多。
銀燈伸出手，陽光透過指縫落在他的臉上。
他站在路邊，過了九點，人流量奇異地有些少，幾個都是拄著拐杖的老頭老太。
“嗯。”
那邊驀地呼吸粗起來，像是咬著牙，“你都不問問我忙什么？”
身旁不遠處有一個小男孩兒，穿著藍色的小棉襖坐在路邊玩，很可愛。
小卷毛翹起來，臉蛋紅撲撲的。
銀燈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你想說的話，就算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的。”
那邊哼哼了幾聲，“這么了解我？”
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婦女走到小孩身邊，彎著腰說了什么，孩子伸出手，她就把孩子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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