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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空20（2 / 3）

“我問你，那個(gè)和尚呢？”銀燈隨口一問，聲音清冷，并無絲毫憐憫之心。

那鬼聽見和尚兩字，似乎怔了一下，銀燈皺眉，它能聽懂？于是帶了些急迫，又問，“那個(gè)和尚，在哪兒？”

那鬼像被定住了一般，隔了好久，才喃喃吐字。

“郎……郎君……”

樓羅伽聽見銀燈詢問渡緣的下落時(shí)，立馬清醒了過來，他壓住自己顫動(dòng)的手，佯裝鎮(zhèn)定，“你問它有什么用處？一個(gè)畜生罷了，還指望它說話嗎？”

銀燈沒有回頭，只是盯著鬼，“我們沒有時(shí)間，在太陽落山之前，必須要找到渡緣?！?

“太陽落山？”樓羅伽逐漸從那種情緒脫離出來，也不問為何要找渡緣，只是吐槽，“在這兒？你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還指望看見太陽？”

“……郎……郎……”

鬼還在重覆那一個(gè)字，樓羅伽不耐煩了，揮揮袖子就往外走，“等這東西說話，還不如指望那禿瓢自己找上……”

“緣郎?！?

樓羅伽身形一僵，話語也猛地頓住，他轉(zhuǎn)頭，狐疑，“它剛才叫什么？”

小廝附著在樓羅伽的馬皮上，聽見這話，順著樓羅伽的背探出頭來，“叫緣郎，大人。”

“緣——郎——”

銀燈也驚訝了，與方才的每一句都不同，這句緣郎似是泣了血淚，帶著無盡的悲慟。

鬼的雙手顫動(dòng)著，銀燈松開它，只見它跪坐在地上，雙手環(huán)起來，像抱著什么東西，頭仰起來，脖子伸長(zhǎng)了，又一次深深喚了聲緣郎。

樓羅伽又繞了回來，他站在銀燈旁邊，“這是做什么？這東西……難道和那禿瓢有一腿？”

銀燈沒理他，這幅樣子他曾見過的，在那場(chǎng)幻境裏，這幅畫卷的主宰者曼姬，就是這樣，痛切地呼喚她的緣郎。

可那個(gè)時(shí)候她已經(jīng)是只鬼，無論多么悲慟欲絕，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來，所以聲音嘶啞，泣血如淚。

不得不說，這只鬼，學(xué)得很像。

若曼姬是為了讓渡緣重歷修緣的遭遇，那么他所在的地方，很可能是……

銀燈蹲下來，“我問你，煮肉的那口大鍋在哪裏？”

那鬼聽見大鍋二字，伸著的頭慢慢低下來，似乎在思考，良久，它抬起一只手臂，指了一個(gè)方向。

鬼的手指正對(duì)著樓羅伽，樓羅伽不悅，動(dòng)了一下肩膀，“蟲，下來押著它，帶路?！?

小廝聞言，從樓羅伽背上揭下來，跳到了鬼背上，雙手一抬，猛地一插，刺入鬼的肩胛骨，與鬼相連。

鬼受痛，抽搐著肩膀翻滾在地，卻怎么也甩不下來小廝，幾聲慘叫過后，只能垂著頭，四肢著地，趴在地上，臣服了。

銀燈皺眉，別過眼去，“惡趣味?！?

“惡趣味？”樓羅伽看著地上的鬼目露兇光，他抬手擦了一下嘴唇，瞥向銀燈，“殿下何必嘲諷，你不也站在這兒睜眼看著，并沒阻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