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么細膩，眼神不要變得那么有層次。木偶，你知道吧。不要有太多的感情，假面。殺死伯爵，不是釋放long的意識，他還是提線木偶，從一個人的木偶，變成了他自己的、社會的木偶。他當然有解脫的一面，可是不是解放。你最后的特寫錯了。”
楊林聽懂了，“ok，我們再來一遍。”
“第二十三次，action。”
楊林進入戲中，又套進long的身體裏，他用導演說的方法去表演，更克制一點，眼睛依舊是漂亮的水光，卻只閃了一次，也就那么一下仿佛有靈魂的模樣。
他茫然地倒地，伯爵的頭顱無力地掉在他的腿間，巨大的空虛涌進他的身體。
白鑫喊著，“拍天花板，主觀鏡頭。”
劇組的人便變了鏡頭的朝向，楊林躺在地板上看著他們操作，有些放空。
等到這個主觀鏡頭結束，活了的伯爵見楊林還沒有起來，便說：“林林，拍完了。”
“啊。”楊林有些沒力氣，腦袋有些鈍。那伯爵怕他有事，便扶著他坐起，還想安慰兩句，楊林已經回血，說道：“請客、請客、請客，導演我要吃漢堡。”
“就這點出息。”白鑫煩他。眾人也才想起，楊林的節食期結束了，接下來他的體重可以開始漲了。“今天我要吃漢堡，誰一起。”他舉手，片場裏有一個算一個都舉手起來，還有人喊道：“我不想喝咖啡，有沒有要喝果汁的。”
片場算是鬧起了革命，白鑫躺在導演椅上，懶得計較，今天的拍攝任務已經完成了。他也有些放松，屬于long的“傳奇”真正開場了，他居然不急著拍攝了。
楊林精神滿滿的去統計多少吃漢堡、喝果汁的人，還有統計不全的他大筆一揮，默認全要了，拿著算出來的金額去找白鑫要錢。白鑫懶怠地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喊了聲場務。那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便揣著錢包現身了。楊林帶了他出去，親自關心起劇組的下一場。
兩人在附近街道的餐館停下，楊林看著餐單上的漢堡，點了兩百份，便一個人在柜臺前等待了。場務去賣別的東西了。
“林林！”有人喊他，楊林回頭，那女生更加驚喜道：“真的是你！”
楊林笑著，擺了擺手，那女生從對面跑過來，“你來巴黎了，是來旅游嗎？”
“是，不過還沒有時間。你在這邊讀書？”
“是，你為什么不拍戲了，我們都好想你。”女生感受到楊林的親和，便自然的和他聊起來。
“拍戲啊，再看吧，讀書也很重要，如果我以前學習好就該來巴黎留學了。”
女生擾擾頭，“也沒有很厲害了。”
“我請你吃漢堡。”
“不用的。”
“我也慷他人之慨，同事派我來訂午餐，200份，有多的，你多拿幾份回去和朋友一起吃也很好。”楊林不等她拒絕和服務員說了兩聲，先取了五份餐點出來，“你帶好了，偶爾吃一頓不會胖的。”楊林眨眼，女生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看著手裏一堆的漢堡，有些不好意思。
“你等等我。”女生提著東西回去找路邊的朋友，不多時，手上拿著一個立得拍回來了，“我送你幾張照片吧，你放心沒有底片的，我也不會在網上亂發的。”
“好啊！”楊林自如的站在臺子前，換了幾個姿勢，那女生咔咔幾下拍了幾張照片，一股腦送到他懷裏，“謝謝你，good lucky!”說完便紅著耳朵跑開了。
楊林收好了照片，揮著手道：“see you~”
那女生一頓，臉色更紅，連頭也不敢回地跑了。
楊林心情極好地接過東西，為他接下來不用節食的拍攝，整個人連氣色也好了許多，像是蒙上了一層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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