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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歲月（六）（1 / 2）

漫長歲月（六）

眼見著艾普西隆的臉色又難看起來，珈繆連忙喊冤：“餵餵，你不是吃醋了吧？那可是你的風(fēng)流債！要吃醋也該是我吃醋好吧！”

艾普西隆起身踱步到窗邊，給他留下一個背影：“我時常以為，你當初會離開我是因為我還不夠好，我沒有足夠的時間陪伴你，沒有足夠的愛給你，有時會擅作主張，有時控制欲又太強……可時至今日，我發(fā)現(xiàn)不論我做的多完美，似乎都不能使你對我一心一意?！?

珈繆目瞪口呆：“你為什么會有這種錯覺？因為我剛才多看了她幾眼？”

艾普西隆扶著窗框默默無語，一股無聲的壓迫感在空氣中蔓延著。

求生欲使珈繆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之前的戀愛經(jīng)驗并不足以支持現(xiàn)在的局面，艾普西隆和那些逢場作戲的玩咖們不同，他對感情的認真程度令珈繆不得不謹慎發(fā)言。

“呃，我……”

“抱歉?！卑瘴髀∧税涯?，轉(zhuǎn)身上了樓。

這是，生氣了？

珈繆有些心虛，他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艾普西隆話裏話外透露出的訊息，都說明了他今日的心情低落并不只是因為烏拉妮婭，三年前發(fā)生的那些事卷土重來——舊賬被翻開了！

珈繆捫心自問，經(jīng)歷了這么多后，他也算是看清自己的心了，他對艾普西隆的感情絕對和對之前那些情人不同，艾普西隆對他來說不只是情人，更是摯友、良師、知己、家人，種種身份糾纏在一起，很難有一個完整的定論。

珈繆想著想著，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以上所有的身份糾集在一起的話，很像是……丈夫？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忍不住當場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十分神經(jīng)質(zhì)的繞著客廳走了一圈又一圈，好半晌后才恢覆冷靜。

赫列斯的法律對同性婚姻與異性婚姻一視同仁，艾普西隆也曾準備過婚姻關(guān)系申請書，珈繆回憶起當時避之唯恐不及的心境，恍若隔世，如今再讓他做決定的話，結(jié)果或許會有不同。

艾普西隆現(xiàn)在估計正在氣頭上，他這個人平時就愛板著臉，生氣起來更是嚇人，珈繆不敢觸他霉頭，打算先去佩德羅家借宿一晚，明早再買束花回來道歉。

打定主意后，珈繆在茶幾上留了個紙條就匆匆離開了家。

外面天氣極冷，珈繆一開門就凍了個哆嗦，他的厚大衣脫在二樓了，現(xiàn)在門口掛著的只有艾普西隆的衣服，他隨手拿了件比較厚的套上，一邊往教廷的方向走一邊給佩德羅撥了個通訊。

“餵？你在家嗎？”

浮在水晶上的佩德羅正在刷牙，一看就是準備睡覺了：“我在啊，怎么了？”

“我今晚去你家住行不行？”

佩德羅立刻吐出泡沫歡呼一聲：“好耶！當然可以！不過怎么這么突然？你和艾普西隆吵架了？”

實在是一言難盡，珈繆簡單解釋道：“剛才烏拉妮婭公主來過了?！?

佩德羅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哇！這算不算小三上門？那你現(xiàn)在是在和他生氣嗎？”

珈繆很郁悶：“沒有，他生我的氣了?！?

佩德羅難以置信：“我沒聽錯吧？他的爛桃花找上門，他還生氣了？”

“情況有點覆雜，我到了再說吧?！?

“好的好的，你順馬丁大街往這邊走，我去迎迎你?！?

“嗯。”

珈繆裹緊大衣加快步伐，這個點兒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行人了，不多時他就遠遠看見了佩德羅向他奔來。

佩德羅裏面穿著可愛的小熊毛絨睡衣，頂著一頭蓬松凌亂的小卷毛，外面套了個大棉服，看上去有點胖乎乎的，像是某些兒童讀物裏的插畫，珈繆一看見他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