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百日誓師之后，就是一模。
一模大概是我人生中的滑鐵盧。
數學滿分，英語四十七。
我英語不到我數學的零頭。
那個時候，我們學校晚上最后一節課是給那些體育不滿分的人訓練的時候。
出成績的那一天，我表面上笑著，然后到最后一節課我崩不住了。
池月是要去操場上訓練的。
我當時好想哭，就沒忍住趴在池月的肩上哭。
然后就一直跟著她走，走到了操場。
到了操場上，我還在哪裏哭。
我這個人淚腺發達，這會跟洪水似的，停都停不下來。
然后我趴著池月的肩上哭。
大概是哭的太凄慘了，然后老師就走過來了：“林年然怎么了？”
我比較出名，出名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池月拍著我的背，輕聲和老師說：“那個，她考試沒有考好。”
老師哦了一聲：“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合著就是考差了唄?！?
池月點了點頭，我感受到了。
老師也不多說話：“行，你先陪她走一會兒，一會兒就過來訓練?！?
陳柏楊也在操場，他是上一次模擬考的時候腳崴了，沒到線，過來訓練了。
陳柏楊走過來，聲音很小：“池月，林粥粥她怎么了嘛？”
池月聲音也很輕：“考砸了，數學滿分，英語四十七?！?
這分數實在是可怕，偏科偏到離譜。
陳柏楊倒吸了一口冷氣：“天吶?！?
頓了一下，我又聽見：“你先過去訓練吧，我來看著林小然。”
池月點了點頭：“謝謝?！?
池月把我扶到操場上一處陰涼的地方，然后對我說：“那個林然然，我先去訓練了，你要是難受，你和陳柏楊哭。”
說完之后，池月就走了。
陳柏楊站在那裏，沒動。
我這個哭勁，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哭了好久，才勉勉強強停了下來。
面前突然出現一包張紙：“擦擦吧?！?
我接過紙，胡亂的擦了擦臉：“謝謝。”
陳柏楊在我旁邊坐下：“哭好了嗎？”
陳柏楊聲音平淡，沒什么起伏變化。
我有些尷尬：“好了?！?
陳柏楊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這種人，不會因為成績而哭呢?！?
我悶著聲音：“嗯，我也沒想到，只是這次考得太差了?！?
陳柏楊笑了：“難道以前你沒有考過這么差的成績嗎？”
我沒說話了。
陳柏楊不理我，自顧自的說：“我們四個人都以為，上學期陳子淵找你聊過之后，你會一直保持這種進步的狀態呢?！?
他轉頭看向我：“沒想到一個寒假一過，你本性覆發，又成了原本的模樣?！?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陳柏楊過了很久才說話：“林粥粥，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想上什么高中，什么大學，無論多離譜都可以，沒有必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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