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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顆星星（1 / 3）

折星星/余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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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南似乎也沒想到,初戀會(huì)出現(xiàn)在這，愣了幾秒,忙把煙摁滅，別開眼，清清嗓子：“怎么沒在包間玩？”

原本就是煙嗓，抽過煙后，聲音愈發(fā)沙啞，散在夜風(fēng)中，帶著意味不明的落寞。

初戀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甚至沒看清他剛剛的神情,但第六感告訴她，他現(xiàn)在心情很糟糕。

初戀遲疑半秒，揚(yáng)起大大的笑臉，走到他身旁，雙手撐在欄桿上，輕松地吐了口氣：“里面好無聊,這里比較好玩。”

顧嘉南頓了半秒,側(cè)頭看著她,扯了扯唇角：“這里有什么好玩的？不僅熱，煙味還重。”

“但這里清凈。”初戀杏眸微彎，聲音輕快：“而且有你在。”

“這樣啊。”顧嘉南點(diǎn)頭，過了半秒,忽地笑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挺好玩？”

初戀：“……”

仔細(xì)思考，好像，貌似,確實(shí)有那么點(diǎn)意思？

初戀表情微僵，隨即浮上點(diǎn)慌亂，急道：“我沒這意思，你一點(diǎn)都不好玩。”

話還在齒間打轉(zhuǎn)，她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話有歧義，更慌亂地解釋：“不是，你很好玩……”

說來說去，又說回原點(diǎn)。

初戀急得滿頭大汗。

顧嘉南看著她，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很快笑出聲，聲音依舊低啞，卻清亮不少。

聽見笑意，初戀一頓，臉上急色漸淡，唇角慢慢勾起弧度。

這一刻，她明顯感覺到，他心情好了點(diǎn)。

好半晌，顧嘉南止住笑聲，換了個(gè)姿勢(shì)，迎著光，面對(duì)她，整張臉都暴露，是之前那張。

他微彎腰，抬手，捏了捏她鼻尖，輕笑：“剛剛確實(shí)不怎么好玩，還挺讓人討厭。”

初戀：“……”

頓了頓，他又道：“但現(xiàn)在挺好玩，也挺遭人喜歡。”

初戀：“……”

她被他逗笑，抿了抿唇，沒憋住地笑出聲：“你少自戀，哪好玩？哪遭人喜歡？”

顧嘉南眉眼帶笑，用食指指著臉頰，指尖摁出小凹陷。動(dòng)作很像少女漫中的那些，但他做起來，沒半點(diǎn)娘氣。聲音輕快，尾音隨著夜風(fēng)打轉(zhuǎn)：“真不喜歡？”

剎那間，笑意僵在臉上，笑聲卡在喉頭。世界徹底安靜，也徹底模糊。耳邊只剩這句話，眼前只有他的臉。

初戀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聲音從唇齒間抖出來：“喜歡。”

好像很大聲，震得她耳膜發(fā)麻。又好像很小聲，窗外的夜風(fēng)一吹，就悄然而逝。根本來不及傳到顧嘉南耳朵里，甚至心里。

初戀企圖再說一遍，說大聲點(diǎn)，讓他聽見。張嘴的瞬間，卻莫名地膽怯了。

頓了頓，她突然沒了勇氣，連憧憬的想法都沒了。一時(shí)間，又是后悔，又是慶幸。

后悔自己沒說清。

也慶幸自己沒說清。

暗戀，如此患得患失。

很多年后。

初戀再想起這場(chǎng)景，好奇地問顧嘉南：“你那會(huì)有聽清嗎？”

顧嘉南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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