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怪人（四）
那怪人眼神在謝不言和兩枚玉佩間留連，半曬，張嘴啊啊，憋不出幾個字：“你……你……是……”聲音發干發澀，應當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一時之間不會說話了。
謝不言又道：“你認識阿青嗎？”
沒有響應。
謝不言聲音越來激動，幾掌劈開周圍的枝條藤蔓，抓住那怪人的肩不斷搖晃：“你是不是李天涯？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認識阿青嗎？你還記得她嗎？……”
冷月見他情緒不對，被枝條扎破的手鮮血淋漓，聲音顫抖得厲害，就像之前子夜迷魂散發作時的模樣，自從到了桑田谷，曾云開始為他施針后，他沒有這樣過。她拉過他，握住他胳膊，道：“大哥哥，大哥哥，冷靜，你冷靜點。”
謝不言一直對冷月喊：“我母親到死都念著他，我找了他一輩子，可是他都不記得她，多瘋刺，憑什么，我又算什么……”
他幾乎崩潰了，不知道是不能接受這吃老鼠的怪人可能是李天涯，還是更不能接受他完全不記得他和他母親。他掙扎著又要去質問那怪人，冷月情急之下，捧住他的臉，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謝不言的呼喊聲戛然而止，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定住了。
他的唇，微涼，唇上有他的淚，微苦。冷月輕輕貼著他的雙唇，沒有動，他的悲傷和無助，似乎都透過這個吻傳給了她，她感覺心疼到窒息。
等他冷靜下來了，她分離了唇，摟過他，輕輕拍著：“沒事了，沒事了……”他頭耷拉在她肩上，像只小狗一般。
半曬，冷月扶住他肩頭道：“我來問他。”謝不言雙眼迷茫，輕輕點了點頭。
冷月轉過頭，見那怪人正呆呆地看著他們。她在他面前蹲下，這才發現他腳筋應該是斷了，被謝不言拽了半天，雙腳拖拉在地上，擺成一個奇異的扭曲姿勢，腳上仍戴著重重的鐐銬。應該是手的地方，卻長出了兩根長長的藤蔓，像是手臂的延續，那兩枚玉佩他不是用手拿的，而是用藤蔓提著繩掛在眼前。
冷月道：“這枚星星玉佩，是你送給曾云的，是嗎？”
那怪人聽到曾云的名字，全身顫抖了下，重覆道：“曾……云？”
冷月道：“嗯，我母親曾云。”
那怪人又道：“你……母親？”
冷月點頭：“是的，我姓冷，單名一個月字。家父是桑田谷冷靈均，家母是曾云。”
那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冷月，試探著叫道：“冷月？”
冷月應道：“嗯。”頓了頓，道：“李天涯？”
那怪人應道：“……嗯。”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冷月仍然心裏咯噔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謝不言，繼續道：“你記得阿青嗎？那是她跟你的孩子。”
李天涯茫然道：“阿青？孩子？我……孩子？”他說了這會話，舌頭捋直了很多。他朝謝不言看了幾眼，神色間仍是淡漠和茫然，謝不言慘然一笑。
冷月不想再引謝不言傷心，換了個問題：“李伯伯，你為什么會在這裏？”
李天涯道：“賊人……害我。”冷月還在等他繼續，卻見他手臂一揚，長在他手臂上的藤蔓倏地從她身側游出，收回時卷了一只老鼠吱吱叫著，放進嘴裏，嘣，五臟六腑混著血濺了一地，冷月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謝不言扶住了她。雖然剛才已經見識了一次，但現在知道了他是李天涯，且離得這么近，這個畫面讓她覺得無比血腥震撼，雙腿發軟，扭過頭不敢再看。
平覆了一會，冷月道：“他似乎心智有損，只能說幾個字。”
謝不言臉上有鄙夷嫌惡之色，道：“長年吃那種東西，還是個人嗎？”
江湖上人稱南海劍客的李天涯，居然是這個怪樣子，冷月尚且覺得難以接受，更別提謝不言了。他一直在尋找的親生父親，早知道是這樣，恐怕他寧愿永遠找不到，他英雄偉岸的父親形象，還能維持在他心中，不像現在，海浪一過，城堡碎成了沙。她覺得特別理解他的心情，望著他倔強的側臉，在崩潰發瘋和鄙夷厭惡之間僅有一個咬緊后槽牙的距離，她嘆了口氣，沒再接話。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絕世飛刀 掌握星光的日子里 馴服監護人的108式 百合ABO [劇版鎮魂同人]旁觀者福利 美女總裁的上門女婿葉飛宋茜 穗禾 農家糙漢俏嬌娘 我才不會和校草談戀愛 我對大成功沒有興趣 重生大秦我為皇 絕對巔峰 鷙吻 別裝了你就是絕世高人 開局主動感染喪尸病毒 都市從每日大禮包開始當首富 總裁的呆萌男妻 無限神裝在都市 災厄邊境 我穿越成一把劍 為漫威世界獻上忠誠骷髏 男配他不干了[快穿] 豪門佛系攻略 淫日盡歡（H） 全球生化危機 末世研究手冊 重生之幸福日常 無雙姑爺蕭權秦舒柔 我是她們的大反派 和死對頭扮演情侶之后+番外 廢柴要逆天：魔帝狂妃 凡天帝尊 都市之美女如云 唱盡三生情容離夏侯銜 重生之國民男神是女生 這只哥布林會修仙 重歸新加坡1995 修煉成仙的我只想養成女徒弟 連山小著 都市之我是創世神 Giuck 我的盜墓生涯蘇若辰 重生之海晏河清 前男友還想吻我 渣攻的白月光替身不想干了 一個秘密 我真的是老婆粉[娛樂圈] 直播之荒野求生融合系統 總裁，夫人跑了 錦鯉女配[快穿] 拾年 眾神說，不可以 ［系統］論拉郎配的正確方法 妖狐神 我的極品女神 我和大佬都有讀心術 你家臥室的二三事 鄉村神醫王大春張桂香 清穿之表妹拒絕英年早逝 我的網戀女友不可能是校花 醫道蒼龍 病態裝乖 迷夢之情父女情txt 快穿童話 破碎的彩虹 在獸人世界當店員 這個小受喜歡女人 檐下星河 穆先生翻窗有禮 默帝．愛無言 儲物手鐲也跟來了 共妻 現代神豪·末世佛 毒藥（兄妹 高H） 萌妻歸來：首席老公悠著點 雙面警花 重生天后：霸道總裁入我懷 我在豪門當闊太 走漏風聲 一諾一生 大暴君和小村姑互穿了 蝴蝶反派病嬌蠱 紈绔少爺在秀綜吊打C位爆紅了 火影：開局誘惑佐助典當寫輪眼 重生之溺愛媳婦 顧爺寵妻太囂張 武神降臨林楓 至尊之路 逆天邪神千葉影兒 我靠做夢娶了仙尊 重生之侯門邪妃 重生浮圖 白子純云慕遲 反派的我只想讓她們乖乖聽話 反派心尖寵：團寵嬌妃颯爆了 甜妻，來伺候！ 老大又被撿走了！ 重生失憶的我，被老攻撿走了 據說我萬古流芳[快穿] 豎著耳朵聽情歌 三位大佬氪金的閨女鉆出來了 我把仙界上交了 是男神不是女神 未來寄回日記本，一頁就賺十個億 貼身全職高手 后腰紋身 他喜歡何知曉 書劍長安 都市奇門醫圣（怪醫圣手） 東京：我的百鬼繪卷 野柚 認錯信息素后我被偏執A纏上了 佛系修仙：從占卜禍福開始 寶貝蛋 難婚難舍：不乖愛人休想逃 海王子 嬌媳 快穿病嬌：我的惡魔宿主 [雙性攻]艷妻(H) 來人開棺王妃說本王還有救 別在酒吧后巷撿對象 庭外和解后，原告變成了男朋友 開局簽到至尊道骨 嬌嬌才女忙著拒婚 [進擊的巨人]牢籠(艾利ABO) 慕川向晚 最強玄宗系統 給，主說這個好使 活人勿近 重生之我的動畫時代 怒寵小嬌妻 侯爺您又被綠啦 同學，別遲到了 我家宿主是只妖 神明降世，看見血條的我殺瘋了！ 141特遣隊來了！快拿核武器！ 試婚小逃妃 傾國——夫人是禍害 雨后天不明 同時懷了五個Alpha的崽怎么破【下】 被富豪看上后我被穿了[反穿書] 三米之外我無敵 大明最后一個狠人朱慈烺 萬世魔尊 換宋 崩壞：休伯利安之旅 重生之斗破后宮 溫柔男配中蠱后 女配重來[快穿] 我成了傀儡的傀儡 手握炮灰劇本以后[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