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毙毖垌庋脏托Φ?，“你小子精力充沛到可怕?！闭f完這句話，他微微仰起頭，眼神飄忽看著前面的白墻。
兩人并肩而坐，沈默了很久，解言又悵然地開口：“你也聽到了吧，剛才醫生說了，只要是手術都有風險?！?
他的語氣逐漸沈重：“雖然說早期治療成功率很大，但你也得做好最壞的準備。”
季瞻沒看他，懶洋洋地目視前方，隨意道，“我知道?！?
隨即便是持久的沈默。
預計四個小時的手術，時間一分一秒地走動，明知距離結束還早，但時不時看著手表上時針的解言難免焦躁。
眼看著已經十一點，季瞻索性問他，“讓他們準備午飯，你去吃點吧，可能你吃完就結束了?！?
解言覺得有理，干坐著等也不是個事，他起身來回走了圈，甩甩手道，“我自己去買，順便冷靜冷靜，要不要給你帶點？”
季瞻果斷拒絕：“我不餓?！?
解言說不動他，也懶得管他，兀自離開。
垂眸繼續坐著，季瞻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事好像真的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有心情去深究。
只是他從來都依靠直覺，一切好惡全憑第一感受。
即使現在老頭在裏面做手術，他也沒法放下這么多年的隔閡，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對待他。
他是個心隨意動的人，簡單直白，自我到了極點。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腳步聲，他下意識擰著眉循聲望去，葉聽白疑惑地看著他。
“在想什么這么入神？喊了你好幾聲也沒反應?！?
季瞻垂眸掩飾眼底的情緒，扯著唇角干笑了兩聲，“可能我也太累了吧?！贝蛄恐嫔t潤的臉頰，季瞻抱著人貼了貼，體貼道，“還要一會兒，你要不要吃午飯？解言剛下去吃。”
“不要，我要陪你?！泵Σ坏p手環住他的腰，葉聽白撲閃著大眼睛，直勾勾地註視著他。
仿佛是在說，他心底最深處暗藏的那些情緒，根本逃不過她的眼睛。
季瞻只能依她，兩人安靜地坐了會兒，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護士率先走出來，迎上兩人的眼眸，明明都不是情緒濃烈的眼神，但無端給人重壓。她的口吻也仿佛如釋重負：“手術很成功?！?
心口的大石終于落下。
葉聽白看向季瞻，兩人默契地對望了一眼，她便立馬回身給解言打電話，通知他這個好消息。
一旁的護士和季瞻交代了幾句術后註意事項，這時手術室內推出熟悉的床。
季瞻的眼神很好，一眼看到季父蒼白的臉。他一邊分神聽著護士的話，一邊視線落在那張慘白的臉上，他戴著氧氣罩，雙眼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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