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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2 / 7）

他都忍不住懷疑起自己來。

這會子蘇軾也從史無奈嘴裏知曉了昨夜一事，如今是添油加醋道：“肯定是的，我看你這些日子萎靡不振，莫不是病了吧？”

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

程之元莫不是瘋了吧？

眾學(xué)童也都紛紛附和起來，這人腳臭也就算了，還將自己的臭襪子裝在書袋中，以保證自己隨時隨地都能聞到這等臭味，這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程之元眼瞼下一片青紫，連忙辯解：“我，我不是！”

“我沒有！”

“你們瞎說！”

“我很愛干凈的！”

可惜，他這般近乎咆哮的解釋落在眾學(xué)童眼裏更是瘋狂，一個個是紛紛搖頭。

唉，從前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可惜瘋了！

程之元看向平素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幾個舔狗，那幾個舔狗更是對他退避三舍，一副生怕與他沾上關(guān)系的樣子。

程之元心裏懊惱，想著只能自己親自上陣。

還未等他來得及說話，風(fēng)清子就走了進(jìn)來，頓時是皺眉開口：“程之元，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如今你功課落下的厲害，有這時間不好好覆習(xí)溫習(xí)功課，在這裏大聲喧嘩做什么？”

程之元只能怏怏坐下。

接下來的日子，無人再搭理程之元。

從前那幾個對他忠心耿耿的舔狗事后也想過他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卻是很快在程之元柜子，盆子許多地方發(fā)現(xiàn)了臭襪子，臟套褲，甚至還有尿濕的床單。

這幾個舔狗驚呆了。

沒想到程之元竟還有兩副面孔。

如此一來，即便他們從前收了程之元不少好處，如今與程之元劃分界限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

這樣的人，誰知道以后會對他們做出什么事情來？

自然是要離他越遠(yuǎn)越好！

程之元頓時在北極院成了孤家寡人，再無人愿意與他來往，每天只見他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幾日下來，他功課落下的是愈發(fā)厲害。

一次蘇軾看到孤零零，面容落寞的他，拽了拽蘇轍，低聲道：“八郎，我覺得他還是怪可憐的。”

“當(dāng)初他多威風(fēng)的一個人吶，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語氣中滿是唏噓。

蘇轍卻一點(diǎn)不覺得他可憐，正色道：“六哥，話不是你這樣說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dāng)初程之元瞧你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時候，可曾有覺得你可憐？”

“若不是后來我與無奈哥哥都進(jìn)了天慶觀念書，如今可憐人就是你！”

三歲看老。

就從程之元對蘇軾，程氏的那樣子，就能看出他是一不折不扣的壞種。

蘇軾若有所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學(xué)業(yè)上。

到了月底考試時，蘇軾位列第二。

而蘇轍也在三十余人中排名第八。

其實(shí)按照他的學(xué)問，想要奪得頭籌是易如反掌，畢竟這次所考的都是平素風(fēng)清子教授的內(nèi)容，像什么默寫《禮記》其中一段文章，解釋《周禮》這話是什么意思，《春秋》又是由何何人所寫……畢竟他們只是將科舉所用的文章先學(xué)個囫圇。

考試時，蘇轍還故意寫錯了幾題，想著排名中下就行。

他可不想太過于惹人註意。

當(dāng)蘇轍知曉位列“丙”班第八時，是微微一楞。

旁的學(xué)童臉色更是精彩至極，有人佩服，有人驚愕，但更多的卻是不可置信。

他們辛辛苦苦學(xué)了這么久，竟還比不上一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蘇軾聽說這消息，卻比自己考了第二還高興，連聲道：“八郎，你可真厲害！”

說著，他更是環(huán)顧周遭人一圈，揚(yáng)聲道：“哼，是誰說你會被道長趕去‘丁’班的？你不光能留下來，還比許多人考的都要好！”

史無奈也高興得很，由衷道：“是啊，八郎，你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