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太太,先把月兒抱進去再說吧,他身上很多傷口,要及時醫治才行了。”白秋棠皺著眉,低頭看了看云紗月,說道。剛剛沒有仔細檢查清楚,但是憑著醫生的直覺,他身上的那些傷口應該已經發炎了,如果不及時上藥的話,恐怕會留下后遺癥的。
云老太太點了點頭,帶著白秋棠進了內堂,然后吩咐人叫來大夫診脈。大夫為云紗月診了脈,又仔細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口,開了藥,叮囑云老太太要好好清洗他的身子再抹上膏藥,留心注意他的病情。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老太太才坐到了云紗月的床邊,憐愛地握著他的小手,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流連,不肯離開。
“云老太太,你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別太操勞了,注意身體。”白秋棠看著這幅祖孫圖,心里嘆了口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老人轉過頭,感激看著她,語帶哽咽地說道,“這次若不是白小姐出手相救,恐怕月兒已經被那惡女……此恩此德,老婦無以為報,愿做牛做馬,答謝小姐大恩啊……”說完,雙腳一曲,就要跪下來。
白秋棠心里一震,又來?急忙伸手阻止了老人的下跪,“老太太言重了,在下也是看不過盧明兒的惡性才出手的,現在,照顧好月兒的身子要緊,其他的以后再說了。”
“不不,小姐的恩德老婦一定要報答的……”老人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轉身走到一個柜子前,翻出一張發黃的紙張,遞給了白秋棠,“這張是地契,若是小姐不嫌棄這間店又破爛又舊的話,就當作是報答送給小姐吧。”
“老太太,這家酒樓是你的心血,怎么可以……”
“老婦也已經邁入花甲之年,再無力經營這家酒樓了,繼續下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破敗罷了,還不如讓了出去。小姐,你救了月兒,老婦本就應該報答你,況且,以小姐的聰穎智慧,一定能讓這老店恢復當年的繁華興盛,老婦的心愿也就能完成了。”老人說完,便將地契放到白秋棠的手里,轉身照顧云紗月去了。
白秋棠見云老太如此堅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將地契收起,放進了袖中。其實她早就想過要做生意了,煙火這種東西不能常常放,靠賣煙花賺錢并不是長遠之計。老太太的這家店,雖然有些殘舊破敗,但是正好處于熱鬧的中心地帶,交通便利,來往的人又多,是個絕好的位置,如果能夠在這里經營的話,應該能賺不少。她本來是想著救下云紗月之后,向老太太買來地契,再給她一筆錢養老,這下竟得到了意外的收獲,這個收獲還是免費的,看來好人也是有好報的嘛。
“云老太太,這張地契我不能白白拿走,這樣吧,我每個月都給你一筆錢,當做是補償給你們的可好?”白秋棠見老人有拒絕的意思,又說道,“月兒傷得很重,急需一筆錢來醫治,老太太又將酒樓讓給了我,你哪里有錢來照顧月兒呢?就當作是為了月兒,你就收了這筆錢吧。”
白秋棠之后又勸了幾次,老人才答應了她。等到云紗月漸漸熟睡,呼吸平穩下來了,白秋棠才開始向老人講述報復盧明兒的過程。她先是雇傭了幾個人,將改良過的老鼠藥溶在水里,算好了時間,讓她們跳上盧府的房頂,在盧夫人的房前灑下這些毒水,附近的老鼠很快就被香味吸引過來,然后沾到毒水后會身體腐爛致死。再然后,她讓人暗中陷害盧府的人,用石子絆倒她們,或者設了陷進讓她們的馬車翻倒,至于盧明兒喝水噎到,純粹是她運氣不好了。后來白秋棠買通了一個算命人,讓她添油加醋夸大盧明兒平常的惡行,含蓄地告訴她母親,盧府出現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盧明兒造的孽。這不,她母親信以為真,就把她關了起來。不過,這還沒有完,白秋棠早就在盧明兒的房中灑下一些無色無味的毒藥,每一天都會出現一些小動物的尸體,嚇得盧明兒每晚都不敢睡覺,天天都拜神祈福,發誓再也不欺凌弱小了。
老人聽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向白秋棠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贊許。后來兩人又聊了一會,白秋棠見天色不早,才動身回蕭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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