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張嬤嬤也不知道,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圓臉小丫鬟大著膽子插話:“后院就有一棵歪脖子香椿樹。”
春嬌既然這么說,自然是有道理的,兒時也吃過不少了,這李府是有香椿樹的。
說著胤禛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往后院去,其中怎么掰的香椿芽就不說了,左右過程艱辛的緊,才弄那么一小籃子。
擇洗都不用旁人經手,他一臉認真的把這些處理完,張嬤嬤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呆住,說句不好聽的,這龍子鳳孫們三歲內很少下地,就是這吃飯洗澡都是宮人伺候的,何時做過伺候人的活。
至于孝敬皇后,那不叫伺候。
可這李氏也不見如何狐媚,硬是勾的四阿哥心甘情愿的為她下廚。
主子表達心意的法子就是賞,賞金銀賞首飾,若你有點才名,便賞你筆墨紙硯,何曾費過自己半分功夫。
他下廚的手藝不敢恭維,大廚心驚膽戰,就怕他把廚房給燒了,誰知道這位爺天賦異稟,瞧著危險的緊,到底把這一碟子香椿芽炒雞蛋給做好了。
大廚想,若是他做出來都是這么個菜色,主子怕不是要削了他。
可胤禛不是大廚,他沒跟春嬌說這菜是他做的,只是混在所有飯菜里頭端上來,在一眾精致中,別有一番粗獷。
說粗獷都是客氣了,簡直有些慘烈。
春嬌一點沒嫌棄,甚至覺得還不錯,她幼時吃的是她父親炒的,大概率事件是雞蛋炒糊了,反正吃的是一份愛,不是這菜。
現下瞧著,倒是有幾分懷念。
她轉臉看向奶母,忍不住笑:“您跟大廚說的?故意讓他做成這樣?”
奶母和張嬤嬤同時摸了摸鼻子。
她也不過是隨口一問,吃到嘴里的時候,忍不住紅了眼眶:“是這么個味,又咸又糊。”
張嬤嬤瘋狂咳嗽,偏偏不敢出聲,都壓在喉嚨深處,別提多辛苦了。
胤禛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自己夾了一塊,果然又咸又糊,那味道絕了,他撓了撓臉頰,有些心虛的把碟子挪遠,輕聲道:“那便吃其他的,明兒讓大廚再做。”
春嬌卻眼尖的看到他指尖一抹微紅,趕緊捉住問:“這是怎么了?”
看著這在滿桌子菜中,獨樹一幟的香椿芽炒雞蛋,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您炒的?”她歪頭問,見胤禛否認三連,一點也不信,將菜又端過來,笑道:“不管,我就愛吃這一口。”
他怎么也不能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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