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難得在這種時候，達成了一致。

這話聽的耳熟，水母赫爾之前把她當成真正的31號時，也說過，“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不可能是公主，那個祠堂裏面的神秘聲音曾經說過，公主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聽到南洹提起之前的事情，鬼王赫爾的臉上流露出不太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懊悔，不過隨即她還是再次重申，“我雖然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覺到就是你。”

她有些詞不達意，但南洹還是聽懂了。

畢竟不管是哪一種的赫爾，她們的記憶以及能感覺到的東西，都是南洹所不能理解，覺得不可思議的。

但她們都跟北汐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南洹本能上會傾向于她們不會騙自己，至于事情的真相，看來還需要她們自己來探索。

“如果知道早一點知道國師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害你，我當時就不會聽信她的鬼話了，把你拖到險境。”

對于赫爾們來說，這并不是什么游戲，而是她們真實生活的場景，南洹也能感覺到對方話裏面對國師的憎恨。

“那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你的能力會受損？”

南洹沒有繼續再糾結第一個問題，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畢竟在水母赫爾看起來，也有些奇怪的事情，還跟其他兩個赫爾都不太一樣的狀況，南洹擔心鬼王赫爾的身體會有什么狀況。

這個問題由南洹來問，鬼王赫爾則是沒有任何一點掙扎，就說了實話。

“你離開之后，天門關重新被封印了起來，國師沒有得逞。”

鬼王赫爾簡要的總結了一下當年的情況，“我本來是想殺了她洩憤的，但她可能中途就察覺到了不對，等我能出鬼王嶺的時候，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記得你離開之前跟我說的話，讓我多去外面看看，再加上我看到你的幾縷魂靈，也離開了鬼王嶺，就準備去找你。”

不知道是她一個人呆的時間有點長了，還是她本來就不怎么說話的原因，南洹發現她說起故事的時候，沒有什么太多的辭藻修飾，都是平鋪直敘。

話裏信息量巨大的內容，跟這種平白的敘述方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聽的南洹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著了很久，一直沒有蹤跡，又或者有了點消息，但靈魂卻不肯配合停留。”

“又過了許久，就在我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跟著你的魂靈，一直走下去的時候，國師重新出現了。”

南洹皺起了眉頭，握著鬼王赫爾的手不自主的收緊，對方似乎感覺到她的緊張，回握了一下，還扭頭沖南洹笑了笑。

“我本來是想殺了她的，但她用無燈巷和萬人冢留下了你的魂靈，說有辦法可以讓你回來，我一開始不信，直到我看到那些我都捉不住的魂靈，真的被收盡了萬人冢之內后，就不得不信了。”

“那她想要你交換的是什么？”

南洹知道國師并不是為了鬼王赫爾著想，事實證明是她想用這種方式達到某種目的，可是當時，她應該不想讓鬼王赫爾懷疑自己的想法，因此肯定會提出別的交換條件。

“你離開時，說希望能讓我離開鬼王嶺，我本來只是一個守護人，卻陰差陽錯的成為了鬼王，在離開鬼王嶺的時候，我擔心會有人類誤闖那裏，所以就把整個鬼王嶺都隱藏了起來，除了我沒有人能找得到，國師要交換的就是她想知道鬼王嶺的位置。”

“我剛開始的想法，是就算對方知道了確切的位置，也沒有辦法闖進去，更沒有能力打開天門關，所以就告訴了對方。”

南洹算是想明白了，為什么她們這次任務還有一線生機，“不過你并不能完全放心，所以在天門關、鬼王嶺之外留下了一道封門，以備不時之需。”

鬼王赫爾點了點頭，印證了南洹的猜測。

“無燈巷和萬人冢，都需要在經歷過大量死亡的地方才行，所以那段時間，我總是帶著你的魂靈，穿梭在大地上，只是我沒有想到，國師一早就在萬人冢裏面動了手腳，等我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當時我剛做完封門的印結沒多久，被對方趁虛而入，能力受損了一大半兒，我沒想到她把鬼王嶺變成了封門嶺，還制造了最后一場死亡，順理成章的把無燈巷和萬人冢帶了回去。后來沒多久，你就出現了。”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整個過程中，國師都是以意識的形態出現的，可她卻好像什么都清楚，就像是……”

提起國師的時候，鬼王赫爾的語氣裏面還帶著明顯的怒火，一時間沒措好辭。

“就好像是在更高的維度一樣。”

南洹適時的補充了一句，以游戲的視角來看，國師并不是一個單純的npc，她甚至可以推理游離獨立存在，又能夠以某種形式，改變游戲的進程。

原本漫無歸旅行團這個副本，是能夠只能解密到封門嶺這一層的，但因為南洹跟北汐的出現，她們或自愿或被迫升級了游戲，窺得了萬千年前的秘密，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那你的能力還能恢覆嗎？”

相比那些暫時弄不清楚的彎彎繞繞，南洹更擔心的是對方的身體狀況。

“應該可以，不過需要漫長的時間罷了。”

談話告一段落，南洹也已經看到了村口的位置。

一路上一直安靜聆聽的水母赫爾，突然打了個哈欠，被南洹給察覺到了。

“你是不是快走了？”

畢竟是南洹的召喚技能，她多少能感覺到對方的狀態，不似最開始那般活躍。

水母赫爾稍微使了點力氣，拉著南洹，連帶著鬼王赫爾靜止在了半空中。

“這邊基本上已經快搞定了，后面有這小鬼，應該沒什么問題。”

水母赫爾一只手替南洹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一面細細的囑咐著，“北汐可能跟上次一樣，睡一會兒，你應該有辦法叫醒她的。”

“哎，小鬼，記得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