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林清蟬喝了一杯熱茶潤了潤喉, 便將自己一行幾人的情況講述給了裴鐘山和柳長曦。
裴鐘山皺著眉頭聽著，當聽到蕭世恒生死未卜的時候，老人家挑了挑眉, 轉(zhuǎn)頭望了一眼柳長曦。
林清蟬捕捉到了這個動作，她心頭一動, 不由問道：“對了, 為什么長曦也在這裏？他也…？”
他也進汲月樓了嗎？
裴鐘山?jīng)]有接這句話, 而是微微搖了搖頭，道：“長曦現(xiàn)在身在兵部, 在此次鎮(zhèn)壓謀反中立了功，是以, 得到了陛下的嘉獎, 令其負責各位皇家子弟的安全。”
“說是嘉獎，其實這其中大有問題。”裴鐘山冷笑道, “首先，那嘉獎令并非陛下親自發(fā)出, 而是四皇子代為發(fā)布。而所謂負責各位皇家子弟的安全，其實也讓長曦去監(jiān)視他們而已，這種事兒若是四皇子的嫡系做也就罷了, 畢竟他們不怕得罪人，他們牢牢靠著四皇子。但是讓長曦去做, 用意必然不同。”
“一來是試探長曦的立場，二來，若他立場不穩(wěn)，此次得罪了各位皇親國戚, 那他以后也難在官場中立足了。”
林清蟬聽罷, 有些擔憂的抬眼看了一眼柳長曦, 而對方卻微微笑了笑：“無妨，大不了回北境自在過日。我原本以為京城是一展宏圖之地，現(xiàn)在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這天子腳下，不過更加覆雜渾濁，并非我心之所向。”
柳長曦繼續(xù)道：“只不過，四殿下我只見過兩次，話裏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在摸我鎮(zhèn)北軍的立場。”
柳長曦抬眼望向林清蟬：“我覺得，他怕鎮(zhèn)北軍，他也怕衡王殿下。”
一旁的裴鐘山捋著胡須點頭道：“不錯，四殿下此次雖然鎮(zhèn)壓了謀逆，但是手段十分異常。二皇子稱著衡王殿下和四殿下都不在京城，以皇上病重為名欲行太子監(jiān)國之職，然其并非太子，大臣在朝堂上詢問可有手諭，他也拿不出，卻當眾將那位大臣杖斃。他是為了震懾眾人，卻也因此讓眾人明白了他的謀逆之實。”
“而僅僅一日之后，二皇子的太子監(jiān)國之位還沒坐穩(wěn)，便被從東海歸來的四皇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徹底鎮(zhèn)壓。縱然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的手下倒戈，然而四皇子出現(xiàn)的時機太過巧合，恰巧就在二皇子剛剛現(xiàn)行之后。”
“而且，那些倒戈之人，據(jù)我汲月樓查探，其實也是四皇子的人。”
裴鐘山望著林清蟬，悠悠道：“其實，二皇子身旁有不少四皇子的人，其中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便是你的生父，相國林伯安。”
林清蟬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他不是二皇子的人嗎？！”
裴鐘山搖頭道：“不，林伯安這個老狐貍，藏得很深。他一面用自己的女兒穩(wěn)住二皇子，一面用你來攀附衡王殿下，而他自己的兒子，其實早就做了四皇子的幕僚，只是無人知曉而已。”
林清蟬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此說來，二皇子的謀逆被四皇子鎮(zhèn)壓了下去，那就不甚奇怪了。
而自己在看過的那一半書裏，對林伯安的認知，看來還不夠全面啊。
裴鐘山頓了頓，繼續(xù)道：“按照你先前之說，柳長風由綿綿姑娘和駿兒陪護著找了個地方養(yǎng)傷，而衡王殿下被四皇子帶回了京城，人活著，只是不知關(guān)在何處？”
林清蟬點頭：“正是如此。”
裴鐘山捋著胡須想了半天，卻只得鎖著眉頭嘆息道：“四皇子歸京后，便鎮(zhèn)壓了二皇子的舊部，并將二皇子與皇后兩人軟禁起來。然而皇上也沒再露過面，四皇子對外聲稱陛下健康受損，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然而…老夫?qū)Υ藚s頗多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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