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皇甫玨(3)
“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再強一點……”
她失魂落魄地轉身，想要離開這塊石頭，避免自己看到這石頭失控。
她腦中一片混亂，什么都無法去想。
身后，那塊石頭上她留下的血印緩緩地消失了，沁入了石頭內。
“咔嚓……”清脆的聲音，一大塊外層的石頭掉落了下來，然后是更多的石塊，飛速地剝開，漆黑的力量彌漫開來，一個人影若有若無顯現。
一只如玉般修長的手自石中伸了出來，食指上一抹殷虹，是鮮紅的血跡，那只手緩緩收回，將那血跡送到了薄削淡色的唇邊，輕舔，那雙仿若深淵的點漆眸微微一斂，風華盡顯。
巖壁上滿滿都是宛若燈火的植物，微弱的光亮聚集在一起，將這個地下照射的亮如白晝。
如果不是親至，無人會知道，在深淵之下的壑谷之下還藏有這樣一個明亮的小世界。
無數從未見過的植物在那天然的光明中生根發芽盛開，繁茂地像是地上陽春三月的情景。
腳下被一道蔓藤一絆，林裳身體一軟，從一個陡坡上摔了下去，滾落不停，直到落入了清澈的河水之中。
刺骨的冰涼直入體內，林裳一個激靈，強迫自己自快要窒息的水底浮起來。
水中的倒影狼狽無比，蒼白的臉上那雙眼睛完全沒有了神采，林裳拍拍臉，喃喃道：“可憐蟲……”
失去了小辰，失去了星辰空間，她似乎一無所有了。
甚至連繼續修煉都做不到了。
林裳冷冷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但是比哭還要難看。
這比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是末世還要可怕。
曾經那樣親密的存在被割除的痛苦原來就是這樣么？林裳第一次體會到。
水聲嘩啦作響。
林裳抬起頭，水滴自她的下巴滴落。
一雙眼睛冷冷看著這一幕，藏于暗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從水中醒來，林裳恢覆了一些精神，痛到了極致，反而讓她腦子清醒了不少。她還不能死，一切都還未有定論，也許小辰只是暫時無法說話而已，也許過幾天那個自大嘮叨的聲音就會重新響起了。
懷著渺茫的希望，林裳在附近尋找了一些果子強迫自己吃下去。又升起了火，烘烤濕透的衣衫。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她躺在火堆邊上沈沈睡過去。
白皙的小臉尖瘦地嚇人，只是一天的功夫她憔悴的可怕，火堆傳遞的熱量她的身體慢慢變熱，很快她的臉上浮起了紅暈。
明亮的光線下可以那瘦削的小臉上冷汗涔涔。
一只赤裸的腳踏著草坪緩緩走過來，停在了蜷縮成一團的林裳面前，微微彎下腰，一只手就要摸到那額頭時停了下來。
淡淡一聲輕哼，那人索性也坐到了火堆邊上。
黑色的衣角在地上鋪開，邊角暗金線條紋繡著不知名的古代文字，如畫一般。
打擊過度又損耗不少讓林裳燒的天昏地暗，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火堆早已熄滅，林裳才掙扎著睜開了雙眼，她晃悠著爬起來，然后微微一怔，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對面也坐著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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