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什么都沒有吧？”余成宋又問。
“沒有?！币箢櫿f。
“那可能有點(diǎn)兒慢?！庇喑伤握f。
抱著吧，反正摸良心講，他也樂意抱著，占便宜的事兒害什么臊，他行得端坐得直，自認(rèn)光明磊落……
個屁。
殷顧是不是悲痛欲絕得腦袋都不好使了，跟個alpha抱有什么意思，還不撒手了。
“不是買花卷了么，”殷顧忽然說，指了指地上的塑料袋，“不是給我墊肚子的？”
“都抱這樣兒了你還能看見花卷呢？”余成宋嘖了聲。
不專心。
他怕殷顧餓昏厥了，買了倆花卷，就塞在塑料袋最上邊兒。
“太餓了，”殷顧笑了，很自然地松開手，“聞到香味了?！?
熱度離開，余成宋頓了頓，然后若無其事地拎起地上的塑料袋，左右看看：“廚房呢？”
“在陽臺，”殷顧接過一個塑料袋，“我沒動過，你看看夠用么。”
“不能用你就吃倆花卷兌付一頓吧?！庇喑伤卫_陽臺門，一眼看見的有煤氣罐，電飯煲，還有個炒鍋，都是新的。
夠了。
“還買酒了，”殷顧把塑料袋放案板上，挨個往外拿，“還有調(diào)料？”
“不然你這兒有？”余成宋把菜都拿出來，買的著急也沒細(xì)看，西紅柿讓店員偷摸裝了十多個，等會兒拌個白糖吧。
“我能干什么？”殷顧站在一邊，看著眼神有點(diǎn)躍躍欲試。
余成宋本來的那句“你看著我裝逼就行”說出口就變成了：“洗菜會嗎，不用特別干凈，不干不凈——”
“吃了沒病。”殷顧拿過裝著蕓豆的盆。
余成宋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殷顧回了他一個“v”。
切菜切到一半余成宋忽然放下菜刀洗了把手。
“怎么了？”殷顧拿著一根蕓豆撕掉筋，沒撕到一半就斷了。真難。
“放首歌?！庇喑伤伟抢謾C(jī)。
“你是不是干什么都得手機(jī)哄著你?！币箢櫺α?。
“是啊，除了手機(jī)也沒什么哄著我，”余成宋按下播放鍵，“人就是得學(xué)會逗自己開心，傻了吧唧裝開心的腦袋多少都有點(diǎn)兒毛病。”
殷顧笑了半天，沒說話。
這個暗示都不算暗示了，余成宋操心的樣子和他本人的感覺反差不大，但你細(xì)看，又能看出很多區(qū)別。
就像把一個人放在你面前，你正面看是這樣的，但稍稍偏頭就是另一個模樣，等你耐心地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圈，你恍然，原來你是這樣的余成宋啊。
“笑兩聲得了，沒完了你?！庇喑伤吻辛?塊西紅柿隨手遞給他，本意是想讓他吃東西占著嘴別笑了。
但殷顧沒接，準(zhǔn)確地說是沒用手接，直接張開嘴咬住。
余成宋瞅著他。
殷顧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顯——松手？
余成宋松手。
吃吧，吃吧，用你的臉閃瞎我眼睛吧。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各干各的，除了余成宋偶爾的指揮和殷顧的提問，一片沉默，但氣氛卻沒有一絲尷尬。
節(jié)奏舒緩放松的歌詞在小小的廚房回蕩，伴隨著偶爾的廚具碰撞聲。
我們都是這樣啊匆忙地長大，那些疑問啊從來沒人能回答……
看過霓虹的絢爛喝過五彩的酒，見過最有趣的人們牽過最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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