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做這事，黑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邊走邊回頭又罵了幾句。
周牧云垂眸，拍了拍包上的灰塵。
咯噠咯噠，周牧云轉(zhuǎn)身，反射性的循著聲音望去。
沈渭城靠著街口的墻，手臂上掛著西服外套，指尖夾著煙，另只手玩著打火機。
“同學(xué)，不怕他有槍？”沈渭城抽了口煙。
“判斷過。”周牧云慢慢走過來。
剛才沖上去的時候，他分析過前面的人，穿的緊身背心，奔跑無累贅，看著不像是有武器。
挑了挑眉，沈渭城掛著外套的那只手伸直，攔住了他的去路。
“喝杯咖啡？”
對這送上門的機會，周牧云也不會傻到推辭。
兩人隨便找了家咖啡廳，坐在高腳椅上看落地窗外人來人往。
“周同學(xué)，身手不錯，我以為你這樣的文弱書生，多多少少有點弱不禁風(fēng)。”
周牧云笑笑，“沈同學(xué)，定勢思維是大忌，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
沈渭城很少聽人叫他這個稱呼，又是用這樣的語氣，哈哈大笑起來。
咖啡廳的人都朝他看。
他不在乎。
就這樣，他們喝了杯咖啡，成了朋友。
也許，不只是朋友。
沈渭城和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周牧云的世界看似沒有什么變化，單調(diào)而枯燥。
沈渭城來上課的時候，都會拉著周牧云一起，蹭他的小組蹭他的作業(yè)。
沈渭城興致一來會邀他兩人喝酒小聚，也會帶他出席某種聚會，周牧云由此也接觸了不少他以前不可能接觸到的人。
沈渭城的人緣很好，女人緣更甚。
那一身風(fēng)流倜儻的調(diào)調(diào)，沒有國界之壁。
華人圈裏有註意到周牧云和他關(guān)系不錯，也有主動來和周牧云接觸的，可是周牧云還是周牧云，和以前一樣保持著自己的生活步調(diào)。
而沈渭城最欣賞他的就是這點。
在滿眼的浮華裏，不動聲色。
這個調(diào)性，很少人能企及。
某一天，他還在和導(dǎo)師就課題激烈的爭論，沈渭城打來電話，說，你的腦瓜子可以分點在其他地方了。
周牧云說，那你的建議是什么？
后來，他同時又報讀了商科。
沈渭城看出了他心底那意猶未盡的自我征服欲。
再后來，他進了歐洲某一家辦工作。從此，他形色匆匆地游走在各個國家。
周牧云覺得，他和沈渭城同樣的年紀(jì)，關(guān)系卻是亦師亦友亦兄弟。
沈渭城在風(fēng)流不羈的行走中，教會他很多，不是書面上死板的東西，而是實打?qū)嵣鐣懈鞣N覆雜的關(guān)系與應(yīng)對。
這些脫胎于現(xiàn)實又直立現(xiàn)實。
這份恩，他記在心裏。
是恩，就要報答。
周牧云知道，沈渭城需要他。
畢竟沈家，即使低調(diào)，也是扎眼的，隨意的一個動作，帶來外界無數(shù)的揣測，即使是無心，也可能是蝴蝶扇動著翅膀。
這個想法，在他讓他做第一件事情的時候，得到了驗證。
周牧云要去斡旋，利用自己的關(guān)系做中間人，將一樁跨國并購案中的兩方談攏，其中一方，是自己從小就耳熟能詳?shù)膰蟆?
他成功了。
新聞上短短一條報導(dǎo)，背后隱藏著無數(shù)次詭譎的交鋒和資本的試探。
完成后，周牧云在家睡了一天一夜。
那天沈渭城從地球的那一端飛了過來，帶著一臉郎當(dāng)拍了拍他的肩。
“你小子，如果我是女的，就要嫁給你了！”
周牧云眉頭皺起，拂開他的手，“我對男人沒興趣。”
沈渭城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沈家有女兒，要不要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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