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宇智波帶土明顯沒有想要向他解釋的意圖。
于是夏油沒有再多計較這個,畢竟兩人還沒有熟悉到可以共享這種情報的程度,宇智波帶土對他有所隱瞞是顯而易見之事,可不止關(guān)于公式書的這一件。
但是出于對書頁上五條悟的情報的在意,他慢下了將要離開的腳步,多看了幾眼。此時,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宇智波帶土恰好翻過一頁,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畫面上逡巡而過,不知道是不是正在開啟狀態(tài)的寫輪眼的效果,速度非常快速,簡直不像在閱讀。
不過半秒,他的目光就停在了某一行字上。
“哼。”黑發(fā)的宇智波像是看見了有意思的事情,從喉嚨深處低笑了一聲,“你倆感情倒是不錯。”
夏油杰于是回頭看了一眼,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了書頁上的某行字上,頓時知曉了宇智波何出此言。
那是少年時代的五條悟抱著被白布包裹的理子的尸體、站在微笑鼓掌的盤星教眾的面前側(cè)首對他看來的那一幕。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夏油淡淡地說著,目光落在“善惡的指針”上一瞬,然后無動于衷般挪開,沒再停頓,邁開步伐,“沒什么可以稱道的地方。”
雖然這樣說著,夏油背對著宇智波走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dāng)年的那個場景。時隔多年,他已經(jīng)不會為背后那些為理子的死亡而發(fā)自內(nèi)心地慶賀的猴子們感到惡心,但回想起當(dāng)時的五條悟向他看來的瞳孔,還是會感到心悸。
他那時與五條悟已經(jīng)朝夕相處了一年有余,但從未覺得那雙六眼是如此澄澈,以至于失去了人類應(yīng)有的特質(zhì),宛若無情的蒼天,映照著狼狽又滿身瘡痍的他。
仔細(xì)究來,從那個時刻開始,正是最強(qiáng)二字最初出現(xiàn)裂紋的時刻。
被少年意氣和情熱掩蓋住的鴻溝在停住腳步的夏油與站在彼方的五條悟的中間深深劃下。將他們徹底地隔開。領(lǐng)悟了反轉(zhuǎn)術(shù)式的五條悟一個人成為了最強(qiáng),夏油杰被留在原地,獨自進(jìn)入了苦澀的夏天。
他們不再是“我們”。
而五條悟問他“殺與不殺”的意義,當(dāng)時的夏油杰也有所察覺。
伴隨著他的回答,五條悟的選擇隨時有可能偏向另外一側(cè)。但是這沒有意義。對五條悟來說,沒有意義。
殺又如何,不殺又如何?
五條悟只會是五條悟,神之子是不會被外力改變的。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夏油杰更加清楚,五條悟擁有著何等堅硬的自我。而夏油杰從未想著改變他,夏油杰只是追尋意義。
而那意義屬于夏油杰自己。
夏油杰閉了閉眼睛,將在當(dāng)下沒有意義的無關(guān)思緒清空。
他躍到了帶土所指的平臺上,找到了漫畫放置的位置,直接將0卷放了回去,拿了下面的兩卷,直接找了個空地開始閱讀起來。
結(jié)果還沒翻幾頁,宇智波帶土那裏又有了動靜。
“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騙誰呢。”黑發(fā)的宇智波不知道又看見了什么內(nèi)容,忽然又在那裏半是冷笑半是戲謔地以完全不是自言自語的音量講話,“舊情難忘很難坦誠嗎?嘴上這么說,尸體倒是很誠實……”
夏油杰:“……”
他沈默了幾秒,放下了手裏的漫畫單行本,問:“第幾話?”
“我哪記得。”宇智波帶土散漫地說,“□□十話吧,你自己找找,在關(guān)于獄門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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