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
“聞今聿，你怎么來了？”
“黎漾，你現在最好別說話。”
黎漾把頭埋在他懷裏嗅著他身上的氣息，聞今聿彎腰抱起她，抬腳將車門關上。
抱著黎漾到服務區開好的房間，他扒拉著黎漾的胳膊想去倒杯熱水給她。
黎漾抱著他不讓，“聞今聿，你都不哄我，還兇我。”說著把臉上的眼淚往他身上蹭。
聞今聿深吸一口氣，“我去給你倒水。”
“我不喝。”
聞今聿換了一下手，面對面抱著她往電視柜前走，水開了有一會兒，聞今聿倒了一杯，自己先抿了一口，不燙。
這才把杯子遞到她唇邊，“喝點就暖和了。”
黎漾就著他的手喝完，然后把頭埋在他脖頸裏不說話。
房間裏拉著窗簾，顯得有些昏暗，聞今聿抱著她靠在床頭，本來要出口的話在察覺到脖子裏沾上一抹濕意的時候收住了。
他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沒過多久，發現懷裏的人睡著了，想把她放下來睡好，結果脖子被死死勒住，胳膊壓根拉不下來。
無法，聞今聿只好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聞今聿低眸看了一眼懷裏的姑娘，她的臉頰貼在他胸口，唇微微張開。聞今聿慢慢拉下她的胳膊。
“你好，麻煩問一下你們今晚要續房嗎？”
聞今聿正要開口，黎漾從后面出來，“謝謝，我們不續。”
等人離開，黎漾抱住聞今聿的胳膊，仰起頭說道：“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待在這兒。”
緊盯著她幾秒，聞今聿揉了揉她的腦袋，下巴擱在她肩窩，“好，回去了再算賬。”
黎漾眼睫輕顫。
拿了東西，聞今聿牽著黎漾到一樓餐廳準備吃些東西，黎漾沒什么胃口，不想吃。
聞今聿起身坐到她旁邊，語氣冷冽地說道：“要么我餵你，要么自己吃。”
黎漾癟嘴，“你好兇。”
黎漾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聞今聿倚在廊前的柱子上，他半闔雙眸，額前的碎發堪堪遮住眼睫，手裏夾著煙，一抹猩紅明滅。
黎漾怔了怔，在一起這么久，她從沒見過聞今聿吸煙。
看到她出來，聞今聿摁滅煙蒂，隨手將其丟進垃圾桶裏。他上前一步把手裏的圍巾給她圍上，一言不發地牽著她往院子裏走。
黎漾的車先留在這裏，聞今聿把黎漾塞到副駕駛，然后和一個人在外面說著什么。
透過車窗，黎漾看到男人凌厲逼人的側臉，垂在身側的手背青筋隱現，像是蟄伏的野獸，隨時準備破籠而出。
一路上，黎漾沒有主動說話，聞今聿也不開口。
天很快黑了下來，車子下了高速，還有五十分鐘就能到家了。
黎漾抿了抿唇瓣，偏眸問他，“車上有水嗎？”
聞今聿把車停到路邊，伸手從后座拿了瓶水給她。
黎漾沒接，聞今聿擰開瓶蓋，“車上沒有熱水，先少喝點。”
黎漾抱著瓶子抿了一口，視線一直在他身上。
“聞今聿？”
聞今聿不說話。
“你要不要喝點？”黎漾把瓶子遞給他。
聞今聿偏眸看過來，他眸光幽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過瓶子擰好瓶蓋。
車子停下的地方是條小路，右側是田野，左側上方是車道，他靠在椅背上，沒說話，也沒發動車。
黎漾抿唇，小聲問他，“不回去嗎？”
聞今聿繼續往前開，黎漾微楞，“怎么走這條路？”
大路不走走小路，烏漆嘛黑的。
“害怕？”他清冷的聲音響起，車子裏的燈關了，黎漾只能借著幾縷暗淡的月色看到他的側臉，他下顎緊繃著，唇線僵直。
“沒有。”
上次在天臺聞今聿一直在遷就她，但這次她明顯感覺不一樣，不太敢惹。可逃避不是她的性格。
過了兩分鐘，黎漾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生氣了，我原本想……”
黎漾話沒說完，車子驟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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