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快樂
寒月回頭,留戀地看了一眼仙界的大門,嘆了口氣,轉身下了魔界。
炎熱的風撲面而來,寒月有些頭暈,默念了幾遍清心訣,才堪堪回過神來。腹腔的疼痛似乎消減了一些,不知是恢覆了一些還是自己早已麻木。
他向前走了幾步,突然竄出一個黑影。寒月閃身拂袖,抓住了那個黑影的肩。黑影身形一變,從寒月手中溜走。寒月皺了皺眉,飛身去追。眼看就要抓住黑影,黑影猛地回頭,一口咬在寒月的手指上。
指尖一痛,寒月只感覺靈力快速從指尖逸出,他急忙收回手指,瞥了一眼被尖牙扎了一個洞的手指。黑影咯咯笑起來,身體更加清晰。寒月幻出靈劍,刺向黑影。黑影四下閃躲,不住地笑著,寒月伸出手,設了個結界,阻斷黑影的去路。
黑影不斷撞擊著結界,終于停止了笑聲,轉過身來盯著寒月。寒月視線開始模糊,他暗道不好,急忙用靈力壓制。黑影尖利地叫了一聲,地下緩緩升起幾個顏色較淡的黑影,抓住了寒月的四肢。
寒月運轉靈力,周身結出了霜花,那些黑影立刻尖叫著撒開了手。寒月抬手打出幾掌,黑影飄來飄去,竟然都躲了過去。他抬手向下壓去,地面上升起無數細小的閃電,將黑影烤得哇哇亂叫。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了最大的黑影。
“你是什么東西?”寒月開口問道。黑影笑起來,往后退了幾步,寒月正準備上前,腳下突然燃起火焰。寒月臉色一變,黑影咬開結界,輕蔑一笑。寒月拂袖追上,不管已經著火的衣服。他有預感,這個黑影恐怕會亂了他的計劃。
黑影四下奔逃,寒月緊緊地追在后面,再一次抓住了黑影。手心傳來灼熱的疼痛,寒月還是不肯放開黑影。黑影扭頭又準備咬寒月,牙齒卻咬到一塊冰涼的刀刃。
黑影氣急敗壞地瞪了寒月一眼。身后突然襲來一陣勁風,寒月旋身一閃,有些驚訝地看著來人。黑影朝莫邪信河招招手,莫邪信河就乖乖地走到黑影面前,任黑影咬著他的手臂。可以明顯地看到——靈力順著莫邪信河被咬破的手傾瀉而出,莫邪信河晃了晃身子,黑影才意猶未竟地抬起頭來。
寒月的頭暈得更厲害了,恍惚之中,他看見莫邪信河抓著他的手,扯向黑影。黑影張開獠牙就要咬寒月,這一咬差點磕碎了牙。黑影齜牙咧嘴地吐出幾口冰碴子,瞪著寒月。寒月掙開莫邪信河的禁錮,重新拿起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寒月只感覺腳步虛浮,好幾次差點被莫邪信河的利爪劃破喉嚨。寒月腳下一滑,整個砸向莫邪信河。莫邪信河被撲倒,二人一齊滾下小山坡。翻滾中,一個小瓶子從莫邪信河懷裏掉出來,“哎喲,摔死小爺了。”寒月眼前一片模糊,摸索著攥住小瓶子。瓶子裏立刻傳來一個小聲音:“仙君,仙君,救我。”
莫邪信河爬起來,寒月低語一聲:“別說話。”就將小瓶子藏在了干坤袋裏。莫邪信河好像絲毫沒發現丟了東西,伸出爪子刺向寒月。寒月向旁邊一滾,腰磕上了一塊巖石,疼得他蜷起了身子。眼前寒光一閃,寒月咬著牙翻身,墊在身下的巖石松動,一陣失重的感覺傳來,寒月又滾下一個小山坡。
寒月細細地喘著氣,蜷縮著身子,等了好久,也沒見莫邪信河追來。心下正奇怪著,一陣熟悉而陌生的氣息緩緩靠近。
他抬手劈向正在靠近的人,眼前卻模糊成一團。手腕被人緊緊抓住,仿佛要被捏斷,寒月抬腳踹過去,然后翻身而起,腳下沒踩穩,又跌了回去。寒月平生就沒有過這樣的狼狽,頓時又羞又惱。
身后的人似乎悶悶地笑了一聲,走到寒月面前蹲下,寒月看不見他的臉,只能感覺到一道視線緊緊盯著他。“你是誰?”寒月開口問道。那人一驚,“你失憶了?”寒月擰著眉,這聲音好生熟悉。
他抿著唇不說話,那人靜默了幾秒,突然抱起了寒月。寒月措不及防,被嚇了一跳,抓住了那人的前襟,疑惑地看著那人的臉。
他雖然看不清楚,但要是裝作看得見,還是沒問題的。看這人的反應,應該是故人,至于失憶……幾萬年沒這么丟過臉的他想了想,算了,失憶就失憶了吧,反正這么丟臉的人不是我。
不過……這人抱著他,如此嫻熟,如此自然,他怎么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一個故人。突然,他想到什么,身體一僵,那人低下頭詢問:“怎么了?是哪裏不適嗎?”寒月定定地望著那人的臉,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一個魔族女子經過時,停下腳步,行了一禮。“參見魔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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